顺便替魏瑢也上了一盏。
魏瑢接过,欠身道:“多谢娘娘赏。”
“这是江南新进贡的太湖白,听她们说,你喜欢这个口味。”
魏瑢其实并不喜欢喝茶,躲在永和宫后头的那段日子,为了保证自己晚上警醒,才开始喝茶的。
茶水清香扑鼻,魏瑢礼节性地抿了一小口。
太后继续问道:“这些日子他出宫看你了吧?”
魏瑢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过她的,点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入宫?”
魏瑢些微有点儿尴尬,好像到了后世的相亲现场。
见她犹豫,太后笑道:“难道你们还没有商量过此事吗?”
魏瑢目光垂下,“奴婢斗胆,想问娘娘一件事,不知是否冒昧。”
“说吧。”
“当初先帝御驾返回京城,娘娘为何没有想过将奴婢直接送回长春宫。等到皇上提出,才不得不将人交出呢?”
德妃笑容微妙起来,“你猜呢?”
魏瑢:……
“你这般聪慧,哀家不信你猜不到,不敢说出,是惧怕哀家因此动怒吗?”
魏瑢咬牙,“奴婢想着,是奴婢身份有可利用之处,所以才让娘娘奇货可居。”
“没错,便如吕不韦将异人视作奇货一般,你对哀家确实有大用。”
她没有说这大用是在何处,两人都心照不宣了。
魏瑢沉默着。
德妃突然嗤笑一声,“你因此不想入宫吗。害怕连累了他?”
“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如今的身份,是先帝所造,若有一日揭露,先打的就是先帝九泉之下的颜面。还轮不到他来承受。”德妃搁下茶盏,平淡地道:“所以无论是我,还是别人,都不可能再用此事来生事端了。过去的身份,你也最好忘记,当好郭络罗氏的女儿。”
魏瑢霎时醒悟,所以宜妃认出了她,还要将戏演下去。
正说着,突然殿门被推开,胤禛快步走了进来。
魏瑢惊讶地起身。
胤禛目光落在她手边茶盏上,瞬时收紧,转向太后,冷着脸问道:“太后怎么在这里喝起了茶?前殿还有人等着给您请安呢。”
魏瑢目光发直,他怎么叫德妃直接叫太后了,这是亲娘啊!不应该叫皇额娘吗?还有,这是跟自己亲妈说话的态度吗?
太后却没有任何异样,绢帕擦了擦唇角,淡然道,“故人相见,总要多说两句。闲杂人让她们等着就是了。”
胤禛看向魏瑢手边的茶盏,垂眸道:“你也早些回去吧。”
魏瑢点点头。
没等她走,太后突然嗤笑一声。
“你是担心我在这茶水里下毒吗?”她笑容不变,说出的话语却诛心刺骨。
胤禛表情冷淡,“太后误会了,只是听闻心系之人在此,牵肠挂肚,想见一面罢了。”
魏瑢睁大了眼睛,不是因为胤禛这么直白地坦诚彼此相恋的关系,而是这毫不客气的语调。
明着是说太后误会了,但这态度,完全就是承认他在怀疑茶水中有毒啊!
太后点点头,“也算你是个明白人,这茶水中哀家确实加了料,虽不会伤害她身子,却会让她再难有孕。”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森寒。
胤禛脸色发白,怒火万丈,衣袖一挥,小桌上茶壶茶杯都飞了出去,砸满了一地。
剧烈的碎裂声响,门外的宫女太监被惊动了。
半响,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
是小盛子。
“滚!”胤禛低喝一声。
他死死盯着德妃,目光冷戾。
太后恍如未觉,一派冷淡。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逼得魏瑢不得不开口,“那个,皇上不必动怒,太后只是开玩笑的。”
胤禛的怒气一窒,转头看向魏瑢。
魏瑢目光投向太后:“娘娘说想要下药给我,断绝子嗣,但断绝了我一个人,断绝不了世间千千万万女子。”
太后怎么能肯定将来胤禛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呢,连她自己也没有这个自信。
还有另一个理由魏瑢没有说出来。君不见《××传》的弹幕上,求息肌丸的一大堆,这种无色无味,还能不伤身避孕的药物,后世都做不到,在这个时代更不用想。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这杯茶她基本没喝,真加了料也不怕。
太后低声笑了起来,望着胤禛,“放心吧,若要下毒,也是给你吃用。”
她话语很不客气,胤禛却反而松懈下来。
太后转向魏瑢,“罢了,既然坏事的来了,哀家也不拘着你了,去吧。”
胤禛板着脸,也不看太后,转身拉起魏瑢的手,出了偏殿。
***
“你和太后之间……”
走在御花园里,魏瑢不知道该怎么问,想了想,把心一横,“你之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