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姬晟一言不发,而姬雅虽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皇弟叫姬晟,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侍女的小春在两位主子都没开口的情况下自然不敢说话,三人就这样无言回了姬雅的宸萱殿。
回到殿内,姬雅立马叫侍女拿来了药品,打算亲自为姬晟上药。
姬晟先是有些手足无措,在听到姬雅让他脱下衣物方便上药时,脸上飘过了一丝绯红,把脸侧了过去。
姬雅以为姬晟对自己有所戒备,无奈地牵起姬晟的右手,把药膏放到他的手中,示意他可以先把自己能处理的地方上好药,够不到的地方,再让她来。
姬晟感受到姬雅滑嫩柔软的玉手在自己的右手上轻点而过,心中不禁流进了一丝温暖,但又带着些意义不明的暧昧。他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药膏,不知为何的陷入了沉默。
在一旁的姬雅也不着急,双手交叉地放在大腿上,神色柔和得等待着姬晟的行动。
终于,仿佛是为了回应姬雅的期待,姬晟慢吞吞地脱下了上衣,而闯入姬雅眼中的便是数不清的伤痕,或者被什么重物砸到的、或是被人掐的、或是用东西抽打的,青一道紫一道的伤口遍布了姬晟的身体。
姬雅看着这些伤口,神色难过地皱起了眉头,一双富有东方情调的杏眼里挤满了心疼,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金豆豆。
一点点给自己上半身上完药的姬晟,刚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姬雅,不由得心头一颤。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哪怕是他的母妃,也只是会用哀怨而悲切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是在怪他为何那么的无用。
姬雅看见姬晟上完药,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自然地从姬晟的手中接过了药膏。
你转过来,让我帮你后背上药吧?姬雅轻柔地用手将姬晟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
姬晟点了点头,转了过去,将背后展示给姬雅。
姬雅用食指挖出一些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姬晟背部的伤痕上,却感受到姬晟身体一抖,她连忙移开手指,询问道:抱歉,我是不是太用力弄疼你了?
而得到的则是姬晟快速的摇头,姬雅有些不解,但还是信了姬晟,更加注意地为姬晟涂好了药膏。
药膏涂好,姬雅唤人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姬晟不接受也不反抗的任由姬雅为他换好了衣服。
虽是看似整理好了一切,但接下来姬晟的去处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姬雅不可能再让姬晟回到那所宫殿,再回到哪里,不知道那些太监会对姬晟做出多过分的举动,但留在自己的宫殿中
在一旁看完了一切的小春似乎明白了姬雅想干什么,立马跪在姬雅的面前道:不可啊公主,奴婢知道公主仁厚善良,不忍十皇子受苦,且不说男女有别,您已是出阁之龄,只说皇后那里!
后面的话就算小春不说下去,姬雅也懂。皇后不待见姬晟是因为他是皇帝为了反抗她而留下的产物,是她的污点,这样一个污点扔到看不见的地方自生自灭就算了,又怎么可能允许姬雅护着呢?
姬雅明白,比谁都明白,但她看到姬晟眼中那唯一的光快要熄灭的样子,痛苦地闭了闭眼,而后用柔若无骨的手拉住姬晟,双眼注视着他道:你愿意跟我一起活下去吗?
姬晟看着那双似春水一般明媚,却又透露出丝丝刚强的眼睛,一时间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姬雅舒展开了眉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紧紧地捏了捏他的手。
带十皇子去偏殿休息吧,姬雅对一旁的侍女吩咐到,而后对着满脸焦急的小春安抚地笑了笑:走吧。说着便带着小春走出了殿外。
姬雅要去的地方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皇后的景仁宫,私自将男人藏于宫中在皇家是大忌,哪怕此人是自己的弟弟,但如果是皇后念在姬晟幼年失母,无人照看,便让长公主的姬雅代为抚养,倒也说的过去,说不定还会传出一段皇家姐弟情深的佳话,至于能让皇后同意的代价姬雅叹了口气。
宸萱宫到景仁宫的路不算远,姬雅走了一会便到了,望着眼前熠熠生辉的宫殿,姬雅不免有些怯意,但想到姬晟身上的伤痕,姬雅还是抬起了步子走了进去。
来到皇后张氏面前,姬雅先是行了一个大礼,故意用额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张氏见姬雅行此大礼,也是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姬雅起来。
皇额娘,姬雅跪在地上仰头看向张氏,洁白的脖颈因动作暴露在空气中,好似一只优雅的天鹅,配上姬雅那楚楚动人的面容,让一旁的侍卫都忍不住偷偷地看一眼这旖旎春光,儿臣今日有事相求。
听到这话的张氏眯了眯眼,保养良好的手指在扶手上敲打了两下:哦?
儿臣今日偶然遇见十皇弟,十皇弟被恶奴欺压,身上满是伤痕,儿臣见了很是心疼,姬雅斟字酌句地说着,右手忍不住紧张地揪住了衣襟。但念及皇额娘操心六宫大事,不忍烦扰,所以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