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晏从身后把他的领带扯掉,“你想是就当做是吧。”
“那就别磨蹭,快点干完我要回家。”楚唯皱皱眉,很不耐烦的样子。容清晏嗤笑一声,心想他果然醉了。清醒状态的楚唯为人第一正经,绝不做这白日宣淫的龌龊事,更何况还是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酒店卫生间里。
你其实很想跟我做吧。容清晏没有把这句说出口。和容清晏不同,骑士也有骑士的狡诈——容清晏喜欢什么就要抢过来,放在身边一辈子也不放手;而楚唯刚好相反,越喜欢什么,越偏偏要敬而远之。容清晏了解他,包括楚唯以为他不了解的骑士道的部分。容清晏一向认为楚唯中二起来挺要命的,更要命的是,就连这种部分,容清晏也觉得有趣。
他把楚唯抱到洗漱台上,三两下抽掉楚唯的腰带,西装裤落在地上。
“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还是避开辛辣了。”他咬着楚唯的耳垂,声音里带点笑。“你说要分手,谁信?”
☆、我没有温柔 唯独有这点英勇
楚唯睁开眼睛的时候,胸口压着一条胳膊。沿着胳膊看过去,□□着上身的容清晏侧脸压在枕头上,睡得微微蹙眉。
他盯着面前这张脸看了一会儿。容大少爷命里生得矜贵,连皮相都是万里挑一的俊美无俦。轮廓、眉目、鼻梁、唇齿,没有一处不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完成品。唯有睡眠将他俩隔在梦乡的时刻是休战时间,不必剑拔弩张。于是楚唯才得以想起,自己曾深爱着他的飞扬跋扈,他眉宇间曾夹着楚唯整颗心的悲欢。
楚唯想得眼眶酸涩,转过视线看着天花板。思路还没来得及回溯到昨夜,已经堪堪停在自己肩膀的牙印上。容清晏在床上时就是一只惯于撕咬的兽类,不必期待他会疼惜到手的猎物。
胃部那条胳膊造成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楚唯有点想吐。
他决定暂时放弃思考,先拯救一下宿醉乱性浑身没有一处安生的自己。刚活动了一下肩膀,慢腾腾撑起半边身子,还没来得及把胸口的手臂甩下去,容清晏已经睁开了眼睛。这眯眼皱眉的表情楚唯其实很熟悉,是容清晏起床气还没过的样子。
楚唯刚想说你把胳膊挪开,容清晏先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含着即将发作的不悦。“你干什么。”
“上厕所。”
“别去。”容清晏长臂一伸,把人又捞进怀里,重新闭上眼睛。
楚唯哪哪儿都难受,心情极差:“容清晏,ntm给我放开。”
容清晏心想真是稀奇,以前楚唯一年到头也不爆一句粗口,这段时间怎么每次见面都能听到他骂人,别是个假的楚唯。这么想着,容清晏就又看他一眼,气氛在楚唯冷冽的目光中降下温来。
“容清晏,等会儿我们谈谈。”他深吸了口气,用力甩开容清晏的手。
容清晏平躺回枕上,用手掌盖住眼睑。“楚唯。”声音还不是很清醒,这样的声线总让人错觉带有撩拨抑或撒娇的意味。
楚唯四处探寻拖鞋的脚尖磕到了床头柜的支架。他心里一阵不耐烦,索性放弃了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楚唯。”容清晏又叫了一声。
他没有回头。
楚唯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甩开容清晏的手:相识十年来饱经折磨的神经过于敏感,现在承受不起哪怕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温存来熬煎。
他很服输。
刹那间的疼激得他全身都绷了一紧。很久没有这么个疼法了,楚唯有想打了容清晏的冲动。疼是真疼,而这冲动怕还更要咬牙切齿地迫切几分。
昨晚是怎么个境况,楚唯记得多少他自己也说不清。可是这样的关系就落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暧昧,楚唯不能接受。骑士是有原则的,跟已经分手的前任上床显然不在原则允许的范围内,即使起因是醉酒也不行。但是世界上哪有丁是丁卯是卯的感情,这东西又不能上秤计较得失——幸好不能。若当真计重算账,他俩大约都是缺斤短两的奸商路数,谁也没有宽厚到自愿退让隐忍,来让双方能紧靠取暖而不被彼此的锐利刺伤。
等楚唯从浴室出去,容清晏已经穿好了裤子坐在床上抽烟,照例把烟灰磕在床头柜上。楚唯瞟他□□的上身一眼,问,“你上衣呢。”
容清晏笑了一声。“问我?合着昨晚喝得烂醉吐了我一身的人不是您了。”
“好的,我知道了。”楚唯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多少钱,赔给你。”
容清晏从来不自己买衣服,都是管家拿他的尺寸去订做或者直接从品牌店拿,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一年四季都有设计师负责。容清晏本人虽然不在意这个,但能穿到他身上去的衣服价格都不低。
容清晏不说要他赔也不说不用赔,只是打量似的看着楚唯,良久才开口:“再说吧。”
跟楚唯好上的这段时间是他在外形象最邋遢的两年。住在楚唯这里,有时需要穿着前一天穿过的西装一大早赶回公司,再叫人送当天的衣服来,或者从更衣室的衣柜里随便找一套没穿过的。容家对继承人的家教严格得很,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