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咕咚睁开眼睛,冰馨握起手中的法杖奋力敲击黑色城门。顺沿着界线之前的时光。
许多士兵仍旧晕倒在遍地。停止心跳的酣睡。
幻觉。梦境。刚刚渗入我生命与记忆的东西,回旋在我的眼前与耳畔。总之那段时刻停留在了别的地方,不,或许是那段莫名时光把我带走。我逆来顺受,依旧顺承着闭眼界线前的世界。
我仿佛若无其事的任时间延续下去。可是那段悄然隐遁的时间刻印心底,抛弃不掉。一遍一遍宛若空旷山谷里的回音回响在我心底。
锦,怎么了?峦劫再次询问,看你的脸色好像藏着什么。
我勉强地微笑出来,拨动开飘在眼前的长发,说道,峦劫,我没事的,只是闻到曼陀罗花香产生的幻觉。
峦劫点头,舒了一口气,锦,我们的形似乎不妙……
忽然一阵轰隆轰隆的声响震耳根。清醒站在花海里的人回头望去,其实只剩朝雪、峦劫、我还有冰馨。我无暇顾及这是怎样寓意的安排。冰馨正用法杖狠狠砸向城门,像是竭力释放潜伏心中的愤怒。突然法杖砰然碎裂。冰馨握着法杖的断柄,无奈失落地坐在高耸的城门下。
她身体滑落在地上,乱发掩埋住脸。
辽澈……冰馨朝向城门愤怒地喊他的名字。
余音却像是被切断一样瞬间消散掉。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冰馨,朝雪自言自语,然后跑到城门下抱起冰馨,她们的身影朝我走来,一步一步摇晃在冷风里。
一滴泪从朝雪眼眶掉下来,砸向黑艳的花瓣。
火焰燃烧般的王城里骤然发出声响,顺沿着黑色大地响起巨响的鼓动。那座黑色城门缓缓打开……
难道封闭自由的千年之门打开了吗?朝雪凝望着隆隆移动的城门问道。
我伸手抚摸到朝雪的发丝,熟悉温暖的感触。朝雪,并不是这样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要面对的强敌要出现了。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着城门开启的缝隙。
城门连带着巨大声响地缓慢地分开,像是有大鸟的翅膀飞过我们面前。黑色花瓣像是受到召唤纷纭飞舞起来。
那反复出现在噩梦里的身影渐渐出现,那张仿佛是越过忘川任风遥的面容展露出。我们屏住呼吸,诧异的望着他与她--诗落与辽澈。
诗落端坐在黑色花瓣里,全身披着黑色无底的轻袍,面容异常冷漠,鲜红的嘴唇如最璀璨的红色彼岸花。火红长发散开,泻落在花瓣上。
诗落姐姐……冰馨和朝雪异口同声地喊道。峦劫也面目惊讶地望着诗落。飞起的长发顿时散落在肩膀上。
诗落嫣然微笑。倾国倾城。
她缓缓说道,我等你们好久了。
诗落……峦劫走向前说,我不想要这样悲的相见方式。你为何要投靠辽澈?
峦劫,诗落是你爱的人,我知道在你分辨善与恶时做出了坚忍抉择。你是真正的男儿,你不向脆弱泉涌的相思之屈服,你做了一个让我深感钦佩的抉择。
峦劫的话也让冰馨与朝雪醒悟过来,沉默地等待着诗落回答。
诗落咯咯得笑出声来,身旁黑色花朵像是一个个拥有灵魂的小精灵,嘲讽的放肆摇。
峦劫,我需要告诉你,我没有投靠辽澈,而是爱上了辽澈……
诗落抬起头妩媚地望辽澈。然后他们--深吻在峦劫的眼前。
朝雪抓住我的衣角,仿佛在对我说,锦,为什么会这样?冰馨的眼神里交织着仇恨与愤怒。流沙飞掣。
峦劫紧握的拳头似乎要撕裂流淌而过的时间,颧骨凸起映出深蓝血管的纹路。肩膀上的火红长发向天空扬起,法杖的光芒一闪一灭……
我立刻紧紧握住峦劫的右手,告诉他,峦劫,不可冲动。峦劫没有回头看我,反而他的手指颤抖不止。
我预感到不好的事要发生……
此时,峦劫便张开双臂,黑色的风灌满他猎猎长袍。他手中的法杖迸发出耀眼光芒。
锦,不管怎样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需要鲜血。我不是冲动,只是,我活着的意义已经丧失了,因为,她不再是她……
因为,她不再是她……
辽澈挺拔地站在诗落身旁,那张脸庞一如既往地挂满傲慢邪气的笑容,长开不败的笑容。黑袍翩翩起舞如蝙蝠在夜空孤独飞行。
峦劫挣脱了结界法力的屏障,他的身影狂舞在暗影之中。他双目紧闭汇聚四周涌动的气流,然后雷电划过暗夜般睁开眼睛,法杖已经蓄势待发。
那一瞬间,迸发的光芒刺向辽澈与诗落。那道光芒刺穿飞舞半空的花瓣,零零落落,死亡伤败的痕迹。
我未曾见过,峦劫绽放这样强盛的怒火。纯粹的法力,以深邃难测的力量迸发出来。
一道光亮闪过每个人的面容。朝雪与冰馨面露飞雪。
焰城上空密布的黑云里骤然雷光闪过,紧接着一声轰隆的巨响响彻整个天地。
辽澈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