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舟全身裹着像一颗粽子,怀里搂抱着一个面容憔悴却花容月貌的女子,正是苏月。
她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雪落在自己的脸上像刀子割似的疼,心肺之处更是说不出的疼。,她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江玄舟勒紧马绳急忙问:“你可还好,还能坚持吗?”苏月没有力气说话,靠在他胸前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真是个妖女……”林正东忍不住冷哼出声。
“别这样说……她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虽然是坏人,但是显然命不久矣,忍忍她吧。”坐在林正东马后的柳惜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说。
雪山之巅,吕海棠哭的筋疲力尽,呼喊声渐渐减弱,无力地倒在了一旁,身上再无被蛊毒所害的疼痛感。丁紫机所下之蛊是为子母蛊,母蛊死而子蛊亡,蛊毒随之而来就已解除,胸口的疼痛不再,心却疼的仿佛被人剜下一般。
梁青竹也再无翩翩公子模样,风雪将他的脸吹的僵硬,他全身冰冷,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剑。这柄剑和慕清明的那柄剑都是当年梁敬羡请江南铸剑名家所打造,不同的是他的早已开了刃,因此更为锋利一些,而慕清明的剑之前都是未开刃的,因他性情顽劣常常与人比武,梁敬羡怕他误伤他人,革令他不准开刃,所以钝些。
长剑在侧,他却不敢再看。
远处有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纷纷踏来,地面上的雪也好似感应到了,不住地往上跳动。一对人马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任明月、雷绍、江玄舟等人跑到了二人的面前。
任明月左右看看并无慕清明人影,抓着梁青竹的手已经在抖。
“梦景呢!”
梁青竹却怔怔的,并未说话,气的任明月抓紧了他的手臂,指甲在他身上都留下了印子。
“梁青竹,我问你梦景呢!”他仍然一言不发。
江玄舟将怀里的苏月放下,抱起了倒在冰冷雪中的吕海棠,关切道:“海棠!海棠!你醒醒!到底怎么了?”
吕海棠眼中没有一丝的光芒,看了许久才认出眼前之人,眼泪涌出,再次嚎啕大哭:“他死了……梁梦景死了……他和丁紫机一起掉下了崖底……这回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江玄舟手脚冰冷,抱着吕海棠的手臂收紧,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楚。
任明月听到此言,抓着梁青竹的手瞬间垂下,人如同坠入冰窖,再也感觉不到外部的风雪之声,直到雷绍不停地拍打她的脸才让她苏醒过来。
她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梁青竹的脸上,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火气怒吼道:“梁青竹,梁宫主!你不是说你会护他平安?你的保护就是如此吗!假仁假义无情无义的东西,这么多年你当我不知道你故意阻挠我寻找他的事情!我一次一次给你机会,你就是这样回报义父的吗?你对得起他吗!”
她使了极大的力气,梁青竹的唇边马上沁出了一丝血丝,他两鬓凌乱,茫然地抬头却轻轻粲笑:“你骂的对,骂得好……哈哈哈哈!”笑容悲戚,闭上眼滚烫的热泪滴入在雪地里,瞬间就与雪水融合消失不见。
“宗主……宗主……”
细弱的声音从身边雪地里传来,原本应该安稳坐着的苏月此刻已经趴倒,形容狼狈地往前爬着,双手冰冷泛红已经被抓破,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之感,只一味地喊着“宗主”二字往前爬。
“梁大哥身死都是密宗余孽作祟!为何还要留这个妖女一命,何不杀了她!”林正东双目通红,忍着泪,将剑指向苏月。
“你、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丁紫机之故,为何要怪苏姑娘!”江玄舟急忙反驳,却底气不足。
“任姐姐!”林正东转向任明月又喊了一声,似是让她作主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给杀了赔罪!
“你闭嘴。”任明月手心发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他们是该如此恨密宗,恨苏月,但是她不能。夏恒与她一同长大,与她有很深的兄妹之情,就算知道她是个恶名昭彰的妖女,她也下不去这个手!况且,被梁青竹的剑伤了心肺,如今又冒着风雪非要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想来是时日无多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妖怪,让你们都不动她!”林正东气的跺脚,却无可奈何。
此刻,梁青竹却忽然站了起来,脚尖一踢剑身,长剑立即被他握在了手心。他的眸中冰冷森然,提着剑就这样慢慢走向苏月,“是,为何不动她。”
任明月脸色一变,急忙握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杀了她。”
他身上戾气凸显,竟生生将任明月抓着他的手震开。什么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他一向是冷漠无情的。既然之前那一剑未能送她死,那么,他就再补一剑。
“不能杀她!她……”
她急切要制止,然而他的剑更快,伴着江玄舟的惊呼声,本以为苏月真要人头落地之时,他手中的剑却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随后又发出“锵”的剑鸣之声,绵长而悠扬,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