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究第一次坐在别人机车的车后座上,大学城在城郊,夜晚车很少,放归绕环城路带罗究兜风,罗究觉得新奇,戴着头盔会听不清声音,他凑到放归耳边说话,很大声:“真舒服!”
放归说:“是啊!”
罗究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放归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放归没听清:“什么?”
罗究大声喊出来,在空旷的马路回响:“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放归——你呢?”
“罗究——”
很傻逼,但两人都笑了出来,放归身体很热,罗究穿得很少,便趁着醉意从身后抱住了放归,放归的身体僵了僵,但没有挣开。
如果摘下他的头盔,或许会看到他发红的耳朵。
风声呼啸。
直到接近凌晨三点,放归的车才停到罗究家楼下,罗究下车的时候腿有些软,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摘下头盔还给放归,动作太大,把耳钉不小心扯掉了,罗究“嘶”了一声,放归眼疾手快,接住了耳钉。
“谢谢啊。”罗究掀开耳侧的碎发,“帮我看看流血了没?”
放归凑近了些,看着罗究红得滴血的耳垂,未经过大脑手便抬起来,轻轻捏了捏。
“你这小子,占我便宜?!”罗究拍了放归一下,放归立刻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罗究看着他这副窘样笑了,凑得更近了些,“那再让你占一点吧,帮我把耳钉戴上。”
放归小心翼翼地帮罗究把耳钉戴了回去。
罗究摸了摸耳垂,感觉没多大事儿,便和放归道别,叮嘱他回家路上小心。
放归目送着罗究上楼,直到某一层的窗户亮起灯,罗究的脑袋从里头探出来,对他说:“赶紧回去吧傻小子。”他才骑上车离开了。
之后几乎每一天,放归都会在快打烊时走进罗究的酒吧里。
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罗究锁门后坐上放归的车,跟他兜会风再回家,两人在罗究楼下道别。
有时候周末,临近打烊了酒吧还有客人,罗究跟客人打牌,放归来了便坐在旁边等,别人看放归长得好看,便想拉他一起玩,放归并不给别人面子,谁劝都不动,但如果罗究看向他,他便会说“好吧”。
渐渐地,大家都默认放归是罗究的小弟,忠心耿耿而且认主认生的那种。
罗究从小就没怎么得到过别人的认可,但在放归这里他做什么都是被放归支持的,罗究本打算只将放归当作是一个普通朋友,但渐渐地他也迷失在放归的无条件支持里,想要在他身上得到更多。
他开始试探放归,故意在他面前搭上女孩肩膀,放归眼底的嫉妒藏都不藏,或许是因为年轻,所有感情都不加掩饰,宛如熊熊烈火烧向罗究。
在大家走后,放归将罗究推到后面的员工休息室里,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十八岁男孩的身体硬得像是岩石,吻却温柔缠绵。
罗究伸出舌尖跟他勾缠,手掌往下探,包住男孩的性器,揉弄两下便感觉到硬起,罗究舔了舔放归嘴唇,毫不犹豫地跪下去。
当他看到放归的东西时,后悔过一秒,但他抬头看到男孩覆着薄汗的腰和沾满情欲的眼神时,后悔立刻烟消云散,罗究第一次帮人口交,青涩笨拙,但放归也是第一次被人含住那里,对罗究汹涌的爱意让他无暇顾及罗究技术如何,很快便被吸了出来。
他把罗究抱起来,压到床上。
他一遍遍地问罗究“可以吗”,罗究扒放归裤子,张开腿缠着他的腰,跟他说“可以”、“快点”、“我喜欢你”。
那是罗究的初恋。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离爱情那么近。
十九年来没有得到过的认可,在放归这里,罗究得到了。
爱情就是你在世界上有一个人那里,得到了彻底的、无限的、最高的承认。
几乎没有过渡期,放归住到了罗究家里。
放归刚考上大学,在罗究学校隔壁,却比罗究念的专职学校好很多,是个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放归就一个玩机车的爱好,他父母都在国外工作,放归又喜欢独来独往,所以没什么朋友。
这和也没什么朋友的罗究一拍即合。
他们那几年的生活几乎只有彼此,放归不住在宿舍,除了学习就是陪在罗究身边,罗究的清吧赚了点小钱便转让了店面,他开始计划创业,去听一些路演。
罗究二十二岁的新年,一直没管过他的父亲突然要他回罗家过年。
但罗究之前已经和放归约好要一起数零点,他安慰放归说自己会在十二点前回家,放归给他围好围巾叮嘱他不要着凉。
“我知道。”罗究抱着放归脖颈接吻,“等我,心肝。”
罗究被父亲领着认了一遍罗家的长辈,叔叔伯伯小姨表姐,罗究撑着一脸笑意一一应付过去,心底觉得疲惫不已。
更何况那对正房母子就站在一旁,虽眼神不在他身上,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