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记忆是空白的,丁寅也从来没提到过他的大师兄只言片语。
余漾觉得自己挺卑劣的,当初她义正言辞拒绝掉丁思瑞的帮助,而现在却又要死死抓住丁寅抛出来的橄榄枝。丁家人也不欠她什么,欠她的只有血缘上的父亲。
但她也本来就干净不到哪里去,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娱乐圈里闯免不了使一些坏手段。
当然,在法律限制内的手段。
余漾走到阳台上,点开语音听。丁寅在电影圈内的风评不算多好,这得归功于他的嘴太碎,动不动就发微博吐槽演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拍戏天赋很高,对于色彩的敏锐度、把握性强,画面张力大。而且他电影中的主角多为女性,尤其喜欢突显女性的魅力和个性。
说起来,余漾也和他有些凑巧的渊源。
丁寅最恨的、视为对手的一名导演,他执导的一部片子中的主演便是孔宁。当年,第二十一届紫罗兰奖,两人的电影同送去参赛。丁寅落败。
但孔宁的演技一向不被人认可,所以在对方得奖之后,他不甘心冷嘲热讽了很久。
一度沦为圈内笑柄。
喜欢丁寅和讨厌的丁寅的人都很多,评价一度两极化。
余漾掸了掸烟灰,火星在黑暗中明灭着。湿润的水汽却突然从耳后刮过,咬走了她指尖的烟。卞梨蹙着细眉,生涩地吸了一口又吐出,却呛得满脸通红。
她发梢微湿,仍有几颗水珠卧在料峭平直的锁骨窝间,余漾手指探过去,替她揩干净。玫瑰红色的指甲盖和羊脂玉似的白构出了一幅旖-旎绮丽的画面。
卞梨被冰凉刺激的香料味弄得难受,眼睑处都浸出了潋滟的红色。她把烟头摁灭在阳台前的铁栏杆上,双手抱臂,面色冷淡地瞥向余漾,“别抽了。”
余漾缩回手,揉了下指尖,零星的热度和湿滑感惹得她身子都散出些热。少女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胸-前被抱紧的双臂挤出一道明显的沟壑。
女人舔了舔后槽牙,嗓子里传来渴意,她用力捏着手心里的火机,坚硬的棱角挤压着肉产生的痛意也没让力度松下几分。
当年青涩的、喜欢在自己面前逞强,装乖扮弱少女真的长大成熟了。
身姿纤秾有度,长腿细腰,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柴。自始至终没变的是眉宇之间的骄矜和叛逆,依稀看见以前的影子。
免不了让余漾多出来些许好胜心,这株扎手的野花能摘下了吗?
余漾的面容被昏黑的夜色挡得严严实实,所以肆意觊觎的目光卞梨一点也未感受到。她见余漾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便贴过去想要把这人藏着的烟和打火机统统翻出来丢掉。
像要为证明点什么似的。
却被余漾纳入怀中。女人冰凉的指尖磕碰在卞梨一侧的肩膀上,按下、划过,好似在优雅弹奏一首钢琴曲。卞梨浑然无觉,身子却贴余漾贴得更紧,心跳频率都快重叠。余漾长手往后伸,另一手又制住怀里乱动的人。
卞梨都已经把她压进墙角里了,仍够不着女人抓在手里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被戏弄、被欺负了,抬起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望着余漾的眼睛,生气地小声道:“给我!”
“什么?”余漾懒洋洋的倚在墙上,明知故问。似是觉得少女柔软芳香的身子很舒服,往前靠了靠,也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温热的腹-部紧贴在一块,卞梨又气又急,眼眶周都红了,硬憋着泪,埋在余漾怀里哑了嗓音:“明知故问。”
她觉得余漾真是恶劣死了!坏透了!
哪有这样的人的啊!
小姑娘说出的话像裹了一层厚重的水汽,余漾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卞梨抬头和自己对视。卞梨别开脸,白皙细腻的下巴肌肤被余漾掐出红色,生出一中诡异的美感。
余漾心口一烫,松开了手换上去吻,小心舔舐那块被自己捏红的肌肤,另一手又把烟盒塞进卞梨的手心里。
含糊又暧昧地道:“小卞总就那么喜欢管我?”
卞梨被余漾湿润炙烫的吻蹭得发痒,卞梨用力推开她,捏紧围成一圈浴巾上沿,转身回了卧室。
余漾跟着她走进室内,唇角微弯,噙着慵懒妩媚的笑意,倚着门框,目光落在卞梨换睡衣的身影上。
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温柔的灯光下更加莹润可口。卞梨穿上纤薄的长裤,上衣扣子还未系好便转回身来对上余漾的目光,眼中不乏讥诮和嘲笑,“之前不是避如蛇蝎,现在反倒一直盯着看了?”
“余漾,你觉得这很好玩,很有意思是吗?还是认为我很下贱——”
胸腹前还有圆润水珠滑落留下的痕迹,乌色的长发散落在双肩上,淡棕色的眼睛里有水光,也有玩味和冷嘲。
余漾走过去,帮她把扣子一颗一颗系好,从下往上,手背蹭过她的腹部和柔软。她低低的叹气,潮湿的吐息落在卞梨颊边,惹得少女半边身体都酥麻僵硬。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们都那么久没见面了,不应该一重逢就……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