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奔到美术馆,去吃悦仙的糖醋排骨。排骨啊!我来了!等菜一上来,他开始对着肉肉们摇头。我开口:“这椅子真硬,我这屁股。。。”
“你吃!你吃!”他拦下我未出口的话,然后又觉得不行:“你少吃点,再要个素菜吧。”
吃完肉肉们我心满意足打着饱嗝拍着肚子,走向美术馆对面一排卖美术用品的小店,他在后面拿着给李阿姨的礼物跟着我:“我在外面等你?”
我回头看他,今儿还挺有眼力劲儿啊:“这儿不能砍价。”继续走。
进了百花,把画心交给店员,挑了个贴箔柏木画框让她们装起来。补了点常用色和调和油,选几个表好的油画板,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自己表,现在犯懒都用现成的。回头看苏败家,见他正对着一排排的颜料发呆。走过去:“你干嘛呢?”
他指着其中一个颜色说:“这个你没有。”
我翻着白眼:“专业人士都不用这种调好了的,懂什么啊!”
他又看着旁边摆着的精致木头画箱有铜扣提手的那种:“这个好,你卖这个吧。”
“我有画箱了。”想想我的小箱子都用十年了,从我考学那会儿它就跟着我。从前里面装的是水粉颜料,现在是油画颜料:“我跟它的感情是坚不可摧地。”
他看看我没说话。
溜达到二楼,翻翻原版书,拿着一本席勒的画集爱不释手。他是我喜欢的画家,他笔下的那些妓女都带着艳丽却悲伤的颜色和性感的线条,虽然我不擅长画人像但我很喜欢他。往后翻翻不太喜欢他的风景,总带着几分萧瑟和落寞。看看价格300大元,赶紧放回去。
苏败家说:“喜欢就买吧。”
贴在他耳边:“破烂市场有旧的,便宜多了。”
他点头:“去么?”
我一想也行,中午吃太饱正好去溜溜食儿。下楼时画已经表好了,拿上大包小包塞进车里,幸亏是白鲁鲁小宝来还真放不下。
破烂市场里人声鼎沸,挑了几本一算一砍100块,很满意。回头准备叫苏败家给钱,发现他背着身正跟一个衣着得体的叔叔聊天,凑过去听听。
只听苏败家说:“您回来了?不是出国考察了么?”
那叔叔说:“恩,昨天刚回来。早上在食堂吃饭,听老张他们说这挺好就过来转转,你这儿干嘛来了?”
苏败家:“休息正好来看看书。”
“哦,现在像你这么上进的年轻人不多啦。”接着又说“对了,前几天我老伴给你介绍那女孩怎么样了?她妈是我老伴同学,我也算从小看她长大的。以前就觉得你俩挺般配,但她一直在国外学习也没机会给你介绍。现在回来,人水更水灵了,收入稳定,人也踏实。听说人家对你印象可挺好的,她妈还问我你的意思呢。”前几天么,我跟他在一起快一个月了。。。
苏败家沉默一阵:“她挺好的。。。是个好女孩很文静。。。我”好女孩。。。海归。。。水灵。。。踏实。。。这些我都没有。。。
被那叔叔打断:“觉得好就赶紧追啊!你条件不错又有前途,就算工作忙点儿,约会时间总是有的。作为院领导,我也希望你能尽早有个家,才能稳定下来好好工作。”成家才能立业安生么?
“。。。我给她打电话了。。。”
苏败家下面的话我没听完,有什么意义么?把挑好的书放回书摊,掉头走了。招来摊主低声咒骂:“不要还砍什么价啊!挑好又不要!有病!”要是平时,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不过现在真没心情只想走开。。。
站在破烂市场大门口突然觉得有点冷,下星期就是十一了,抓紧领子。想着去哪。。。身上没钱,跟苏败家出来我一向不带钱,我是不要脸的米虫么?心中苦笑,凭什么这么依赖他,凭什么他让我这么依赖?拦下出租车先去蓬蓬家吧。。。没带手机,不知道蓬蓬在家么?
胆小鬼的触角(上)
车停在蓬蓬家楼下,按门铃她不在。到大吉利,我们经常来这儿吃饭跟经理很熟,借了出租车钱又借电话。
经理笑着说:“你这出门,什么都不带啊!”
我苦笑着摇头,拨电话给蓬蓬,一向记不住电话号码。除了我妈家,蓬蓬的,就是苏败家的了。。。
电话通了传来她的声音:“喂?”那声音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
“你在哪?!”我迫不及待的问着。
她有点儿傻:“我。。。在外面吃饭呢!你在哪?”
“咱家楼下大吉利,我欠人钱了你快回来。”我急切的说。
她乐了带着几分调侃:“你家苏大夫呢?”
我沉默一阵:“。。。别问了。。。”只觉得再说一句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也沉默,估计是意识到事态严重:“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回去!”
在大吉利苦等半小时,蓬蓬风风火火闯进来。替我还了钱,看着坐在椅子上掉眼泪的我:“回家吧。”
跟蓬蓬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