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瞧见她眼眶通红,眼泪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连忙安慰,“姑娘,你先别着急,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殿下知道姑娘和二姑娘的关系,定是不会那么做的。”
虞宛宛一眨眼,便是一滴晶莹泪珠落下,“能有什么误会,他是太子,她是太子良娣,侍寝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若是其他人还好,偏偏是魏盈兰,凤霁怎么下得去手?
她刚刚还在幻想,或许凤霁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现在想来,也只不过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恶心臭男人罢了!
也不知为何,虞宛宛越想越来气,
她站起身,一把薅下窗户上的花冠,便是一把撕得四分五裂,碎屑横飞,撕完还不解气,将花冠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好像把这花冠当成是凤霁,恨不得把他踩成肉酱。
踩完了,还是憋着一肚子火,又吩咐婵儿,“去,找一副落子汤回来。”
婵儿在旁边都吓傻了,先前还听说,怀孕的女人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多愁善感,脾气暴躁……现在亲眼所见,婵儿是相信了,真是有点可怕。
她连忙劝阻,“姑娘,你别冲动,要不然还是找殿下问一问再说……”
虞宛宛胸口剧烈起伏,红着眼,瞪着她,“婵儿,我由着你,一而再再而三违背我的意思,已经是念及旧情了,这回若是你还敢自作主张,不听我的命令,就立即给我滚出宫去!”
她是真生气,婵儿也是真害怕,不敢再多嘴一句,点头应下,“奴婢,奴婢这就去……”
随后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找虞宛宛要的落子汤去了。虽然宫里这些东西不好找,不过花点银子,再谎称是某个宫女要喝,应该也能找到。
已经傍晚时候,凤霁在御书房,和皇帝商议完了政事,刚刚出来。
却瞧见金德神色匆匆,前来附耳禀报,“宋檀叫人来说,娘娘又要喝药了,殿下快回去瞧瞧吧!”
虞宛宛身处东宫,一举一动,肯定是瞒不住凤霁的。
凤霁一边大步流星,返回东宫,一边询问,“又是什么药?”
金德也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药就是了。
*
婵儿端着药碗,来到虞宛宛身边,询问,“姑娘可想清楚了?”
虞宛宛当然想清楚了,反正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能过什么好日子,不如还是别来这世上受苦了。
她含着眼泪,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盖着小腹,喃喃说着,“对不起孩子,是娘没出息,你还是另找一处好人家投胎吧。”
随后,便要将药一饮而尽。
却是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她叫住,“住手!”
虞宛宛朝着门口看去,见是凤霁,更是坚定决绝,立马就要把碗里的药给喝了。
好在凤霁冲进来,一把就将药碗拍了下去,摔在地上,汤药四下飞溅,洒落一地,一时间浓郁药味熏天。
凤霁抓着虞宛宛的胳膊,还喘着粗气,瞪着她质问,“虞宛宛,你这是在干什么?”
虞宛宛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敷衍回答,“近来身子不适,喝点汤药,调理调理罢了。”
凤霁刚才已经找人问过了,她喝的不是什么调理汤药,是落子汤。
刚刚他还没反应过来,虞宛宛不是说她先前服用过绝子药了吗,现在怎么又要喝落子汤?
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虞宛宛根本没吃过绝子药,她是怀有身孕了,却不想要这个孩子。
凤霁又气又恼,质问她,“虞宛宛,你怎么对孤冷漠无情,孤都忍了,现在,竟然要毒害我们的孩子,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虞宛宛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面对着凤霁,终于是绷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哭着怒骂,“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我肚子里揣着你的孩子,吐得要死要活,都吃不下几粒米,你还在那里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到底冷漠无情的人是谁?”
凤霁一头雾水,“孤何时跟谁翻云覆雨了!”
他还装模作样,虞宛宛哭得很厉害,对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顿乱捶,虽然捶得自己手疼就是了。
她哭得抽噎,说不出话。
凤霁就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便问旁边婵儿,“你来说,到底还有什么孤不知道的事!”
婵儿扑通一声跪下,就老实交代了,“殿下息怒,娘娘前几日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本来是打算,等生辰时候再告诉殿下,给殿下一个惊喜的。谁知,听闻昨夜魏良娣给殿下侍寝,一时情绪崩溃,难以接受,这才险些铸下大错,还望殿下恕罪。”
婵儿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一些,却也是绝无半句假话。
凤霁听闻,当时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他小心翼翼,将虞宛宛圈进怀里,嘴唇在发际贴了贴,轻声解释,“别哭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孤心里只有你,又怎会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昨日魏盈兰是来求孤,让孤放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