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老夫人,虞宛宛才有空过来问孙嬷嬷,“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孙嬷嬷叹息,“前阵子,老夫人一直就记性就不太好,时常丢东拉西的,没想到这两日愈发严重……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连府上这些人都不认得,见了国公府还以为是老国公,见了老奴还以为是她母亲……”
总之情况很是堪忧,御医也是束手无策,说是只能延缓病情,无法治愈。
虞宛宛突然想起来,先前去避暑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记性不太好,还曾一个人在行宫里迷了路,老夫人失踪,虞宛宛担心得四处寻找,最后在树林里找到了她。
那时候,老夫人顾着面子,一直隐瞒着病情,现在是彻底瞒不住了。
孙嬷嬷抹着眼泪,“听说,老夫人这个病没得治,只会越来越严重……”
虞宛宛见着老夫人的样子,很是心疼,不过她也好奇,“老夫人老叫我阿欢,阿欢是谁?”
本来这事是不该提起的,可虞宛宛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道,阿欢就是虞欢,是虞老夫人的侄女,也是沈隽的母亲。
虞宛宛突然反应过来,对啊,老夫人是把她认成虞欢了。
就是双鱼玉佩上刻着那个虞欢!是沈隽的母亲。
正好,她今日那块玉佩带在身边,虞宛宛取出来,便拿到老夫人身边,询问她,“姑祖母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虞老夫人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她浑浑噩噩的,显然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虞宛宛总觉得哪里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虞宛宛也是神色凝重,唉声叹气。
二公子魏忬听说虞宛宛回府来了,早就等候在门外,此刻瞧见她出来,赶忙行了个礼。
虞宛宛摆摆手,“二哥不必多礼。”
魏忬拧着眉头,看着屋内方向,“太子妃知道祖母病情了?”
虞宛宛点头,忧心忡忡的模样。
魏忬安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照顾好祖母的。”
虞宛宛真切说道:“也只有劳烦二哥,多费费心。”
魏忬亲自送虞宛宛出府,路上,还在向虞宛宛致歉,“我早就劝过母亲和盈雪,没想到她们不肯听,就是容不下你,还屡次三番做出那样的事……我实在也没脸见你了。”
虞宛宛摇摇头,“二哥不必自责,宛宛知道,这些都跟二哥无关,二哥一心为宛宛好,是不会加害宛宛的。”
魏忬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太子妃深明大义,微臣就放心了。”
想了想,犹豫开口,“还望,太子妃能念在宁国公府养育你多年的份上,在太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叫他给宁国公府留一条生路。”
太子这半年,把宁国公府打压得太惨了,长公主和魏盈雪母女被送走也就罢了,如今,宁国公也在朝中备受排挤,世子和魏忬也是前途受阻。
若不是逼不得已,魏忬是绝对不会开口,让虞宛宛去找凤霁说项的。
为了家族前程,他始终还是开了这个口。
虞宛宛自然是答应的,“二哥放心,宛宛回去便求求殿下,手下留情。”
宁国公府确实对她有恩,既然害她的人,都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她也不想事情做得太绝。
魏忬将虞宛宛送到门口,再行道别,“微臣另有要事,便不送娘娘回宫了。”
虞宛宛点头,与他作别。
本来是就准备离开的。
突然不知从哪跑出来一个妇人,直勾勾朝着虞宛宛冲了过来,远远就喊道:“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我是你的姨母,我是你母亲的姐姐,娘娘,我是你姨母……”
那妇人身穿布衣,面黄肌瘦,模样狼狈。
宋檀等人赶忙将妇人拦住,生怕她冲撞了太子妃。
魏忬也叫人,将那妇人拿下,随后一脸歉疚,解释说道:“娘娘恕罪,这妇人是个疯子,前几日来宁国公府闹事,非要见你,还自称是你母亲的姐妹……
“微臣让人暂且将她关在院内,是想调查清楚此人身份,再禀报给太子妃的。”
本来,若是虞宛宛的母亲当真有什么姐妹,老夫人应该是知道的,可是老夫人正好又犯糊涂了,不认得此人,宁国公不认得虞宛宛母亲那边的亲戚,所以也不知是真是假。
虞宛宛看着那妇人,显然有些诧异。
她做了太子妃之后,确实多了不少人,找上门来,和她攀亲戚关系的,可是,却还不知道有什么姨母,还是她母亲的亲姐妹?
那妇人慌慌张张,交代说道:“我叫楚玉凝,我妹妹叫楚香凝,你们一查就知道了,我就是太子妃的亲姨母!”
虞宛宛听老夫人说过,她父亲叫虞平,母亲叫楚香凝。
这个人,难道真的是她的姨母?
虞宛宛想了想,这回有外人在场,便以太子妃还该有的口吻,交代说道:“那就劳烦楚二公子,好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