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这个字不好,叫陈予怎么样。”
陈调看了他一眼,转头望着门口,“随你。”
龚英随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他的手在陈调腰间抚摸,轻轻柔柔地,“不喜欢?那你想想其他的。”
半天没等到陈调的回答,他收回视线慢慢垂下眼,依旧是一副温顺低微的模样,嘴里吐出的话却让龚英随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的儿子,想取什么名就取什么名。”
龚英随的脸沉了下来,但嘴角仍是笑着的,眼里却有藏不住的凶恶显露出来,在极力压制着恶意。
“怎么这么说呢,这是我们的儿子。”
陈调觉得可笑,他抬起头望向龚英随,见到龚英随满脸的阴鸷,眼里有一滩化不开的浓墨,像下一秒就要上来掐死自己。他心里猛地瑟缩了下,可也不禁恼怒起来,这个男人简直到了令人可恨又可笑的程度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们的儿子?”
他死死地瞪着龚英随,“你强奸我,骗我,让我好不容易熬到毕业的时候留下这么大的累赘。”
“可医生却告诉我把他打掉我也会没命。”
“我能怎么办?受着别人嘲异的目光大着肚子去工作,几次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来,只能躲在废弃的房子里熬过去。”
“有多少次,我腹痛得快要昏死过去,我拿着刀想狠狠地捅进我的肚子,让他别再这么折磨我。”
“但我不能这么做。”陈调突然红着眼抓住龚英随的衣领,他气得急了,又突然在这苦涩中尝出那么点委屈,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近乎崩溃地开口,“我不想死,龚英随,我不想死……”陈调就这么哭出声了,他苦了这么久,支撑他活下去的不过是毕业后完完全全可以自己支配的幸福的未来,还有对龚英随的那难以割舍的爱恋,当他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却让他遭遇这种事。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掉出来。想极力压制,却仍是颤抖着喘息,每一声悲鸣,都打在龚英随的心上。
他觉得陈调崩溃破败得漂亮,像被人蹂躏的玫瑰,是他一直以来的玫瑰。他的玫瑰因他而绽放,因他而枯萎,不,他的玫瑰永远不枯萎,陈调痛苦的眼泪让他更加鲜艳勾人,漂亮,太漂亮了。
可他却也为这种漂亮感到心痛。
这是龚英随地和他拥在一起,再一次把性器插进他的穴。像是重新获得了陈调的爱。
可他悬着的心仍没有落下。
那晚之后,陈调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满心全是龚英随的人了,他会在睡觉时乖顺地躺在龚英随怀里,他会体贴地关心爱人和孩子的身体,也会在做爱是主动亲吻爱人的唇。
他好像失忆了,对之前的种种只字不提。
龚英随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爱,可心里却没有一刻不是空虚的。
他觉得自己和陈调之间隔了一层东西,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为了哄陈调开心,龚英随把别墅内的门锁换上了陈调的指纹,现在他就可以自由进出了,只不过必须有龚英随在他身边。门外有人看着,龚英随不在他也根本出不去。
这边有个人工湖,建得很漂亮,陈调来了这边这么久还没去过,龚英随说带他们过去那边看看。住在这边的非富即贵,大多都认识,一路上见到的人都会和龚英随打招呼,
陈调看到他们,心里总觉得膈应不舒服,也不敢和他们的眼神对上,垂着眼往龚英随身后靠。
龚英随笑眯眯地把陈调往怀里搂,陈调轻轻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就小声地打出一个呃嗝来,顿会儿又打了一个,大概是刚才陈误催着两人吃饭,他吃得快了,胃里有些不适。
看他因为打嗝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嗝声也是断断续续地停不下来,龚英随觉得心动得不行了,把他搂进怀里猛地亲他的唇。
好可爱。
但陈调侧过头不让他亲,“别这样,在、嗝……在外面……”
看他这么可爱,龚英随喜欢得紧,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可爱得要命了,想把他一整个吃掉。
陈调听见身后有车辆驶来的声音,他急忙推了推龚英随,但男人却没有松开手,还是和他贴在一起。
直到身后传来有些沉闷的喇叭声。
龚英随这才从他颈间抬起头,一辆车在两人身旁停下,里面的人按下车窗,笑眯眯地望着龚英随,“龚哥,和嫂子在这儿做什么呢?”
陈调把急忙把他推开了些,低着头拢了拢衣领。
龚英随的手抚上了陈调的后颈,他看着车里的男人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刚下班?”这是龚先立的干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联邦政局有权有势的人物,几乎能和总统府那边的人平起平坐。
年轻男人点点头,“说不上是上班,刚回国几个月,去那边露露脸而已。”明明和龚英随说着话,眼神却一直往陈调的身上瞟,赤裸裸地毫不掩饰眼里的炙热。
连陈调都感受到了这眼神,他抬起头,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