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放了两张凳子,桌子有一盘月饼和柚子,莫棋清了清嗓子说:“这月饼真好看,什么口味的?”
“豆沙,胡年妈妈自己做的,尝一尝。”宫俊博拿了一块月饼给他,莫棋伸手接过的时候手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他死命的想要控制却抖得更加厉害。
“莫棋,放松点,没事的。”宫俊博按住他的手蹲在他面前望着他,眼神满是温柔,可是莫棋却想到那个男人狰狞的眼神,他咬了一口月饼想细嚼慢咽的品尝时,一股酸意从食管涌了上来,他立即推开宫俊博捂住嘴巴跑去厕所吐了起来,咳嗽呕吐声充满了浴室。
“吃吧,莫棋,给我吃下去吧,月饼啊,中秋就要吃月饼的啊。”男人疯了一般的吧月饼塞满莫棋的嘴巴,一个两个三个,莫棋的整个口腔都是甚至被外力推至喉管的位置,面色发紫眼泪直流,男人才停了下来看着年少的莫棋倒在一旁用力抠出嘴里的月饼。
“呕...咳咳咳...呕”莫棋疯了一般抠着自己的喉咙,宫俊博抓住他的手,抱紧他说:“莫棋,别弄了,没有东西,没有东西,莫棋,莫棋,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莫棋”宫俊博抓住他的头让他和自己对视,莫棋眼神放空,泪流满面。
“没事的,莫棋,别怕,我在这里。”宫俊博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他都差点在崩坏的边缘了,莫棋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这是很明显的应激反应,月饼是应激源吗?为什么会是月饼?宫俊博心里不确定了。
“莫棋,好点了吗?”宫俊博低头看着莫棋,莫棋还是一脸恐慌的样子,宫俊博只能打电话给他老师了,电话中沟通好后,宫俊博尝试跟莫棋沟通,莫棋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很差,也点了点头过去,但是,一上车他就又犯恶心,心脏跳的让他更加烦躁,那些恐怖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宫俊博握住莫棋的手。
由于是节假日,即使大半夜了,道路上的车辆还很多多,在等待的时候,宫俊博也能感觉到手心里的那只手冷汗直冒,宫俊博只好开口说:“莫棋,别怕,我在这里,我握紧了你的手,没事的。”
莫棋转头看向宫俊博,他控制不住流眼泪,宫俊博,是啊,他有个室友,下雨了给他送伞,吃饭想到他吃的慢给他专门留菜,还会给他剥虾,宫俊博在这里,即使想这些莫棋内心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那个男人的身影还是像鬼魅一般漂浮在他脑海。
经过好一会,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宫俊博停好车就直接带着莫棋走了进去,他的恩师孙伟平已经在治疗室等着了,看到莫斯的样子孙伟平就让宫俊博把他扶上床,去了隔壁房间加了药,给莫棋注入进入,莫棋很快就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发病了?”孙伟平带着宫俊博走出治疗室坐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窗能看到莫棋的状况,宫俊博没有说话,望了一会莫棋才收回视线说:“不清楚,老师,您帮他一下吧,莫棋心里应该有PTSD,今晚有些事可能触发起来了,他还...”
孙伟平看着宫俊博越发平静的表情但是声音却不平稳,就知道这个人对于宫俊博而言可能不一般,他侧头望了一眼莫棋,心电监护上的数字很平稳,他平静的说道:“宫俊博,你是我带出来的学生,你有多优秀我知道,你带来的人还需要我劳烦我?”
宫俊博听着他老师的话语就知道他已经猜出来了,没有半点掩饰直接说:“我喜欢他,就凭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在他的治疗中很理性化,老师,拜托你,帮一帮他吧。”孙伟平开了这个精神门诊,但却很少直接参与治疗,宫俊博只能恳求他的恩师给莫棋治疗,毕竟孙伟平在这方面是很有研究的。
“哈哈哈,俊博,我以前总觉得你的心里太空了,有些可怕,现在好了,你过去等他醒来吧,老头子我要回去休息了,柜子里有张陪人床,拿出来躺一会吧,好好的假期就要开始忙碌咯。”孙伟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有出去了。
宫俊博走入治疗室,仪器的声音让整到房间更加静谧,他坐在床边握着莫棋的手,厕所那一幕宫俊博到现在都感到害怕,不能参与治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听不得莫棋心里的创伤,他怕他会忍不住失控去杀人,就像当年的杀了秦岳国那样。
“莫棋,你别难受了,都过去了,”宫俊博此刻只能说着他以前觉得最没用的话语,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无助的时刻,他用脸颊蹭着莫棋的手背,试图把这冰凉的手暖热。
等莫棋醒来的时候,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旁边的宫俊博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他脑子开始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情绪失控了,然后宫俊博带他来看医生,他抽回自己的手时,宫俊博就抬头望着他,莫棋坐了起来笑着说:“昨晚谢谢你,吓到你了吧。”说这话这就是场面话,有一个疯子般的室友,哪个人不会被吓到。
宫俊博伸手将莫棋的两边的脸颊捏了起来说:“莫棋,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是你说的。”宫俊博话语严肃但是表情也很温柔,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多了很多心疼,莫棋没有说话望着宫俊博,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