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顾贺良注意到了瓷碗的危险境况,忙伸手扶了碗底。
一个碗就那么大点的空间,俩人的手毫无意外地碰到了一处。
像是事先说好了似的,他们就这么握着同一个碗,谁也没有率先松手。
温暖的掌心默不作声地覆上了黎煜的手,将他包裹其中。
黎煜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手指在冰冷的水珠里浸入太久,连紧贴的肌肤温度都显得滚烫。
他眼眸低垂,看见顾贺良用颀长直挺的手握住自己泛红的指尖,十指交叠缠绵。
“你的手好凉。”
顾贺良轻声在他耳畔说道。
唇齿之间的气流掠过,让黎煜的耳蜗发痒,进而蔓延到全身,似乎心窝也搔.痒难耐。
但一想起肖云的质问,他又不由地喉咙发堵。
不是感受不到顾贺良的关照和期许,但他始终觉得,顾老板不应该在他这里停留。
他何德何能,一个人占据月亮?
黎煜慌乱地抬起头来,躲躲闪闪地对上顾贺良的眸子,结结巴巴地说道,“顾,顾老板,我好像听见奶奶在叫你。”
作者有话说:
快放假了!开心!
当日里好风光忽觉转变:摘自《锁麟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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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尘封真相
◎我想听实话◎
蹩脚唐突的理由,欲盖弥彰的逃避。
但顾贺良还是收回手,直起身子,抽了张厨房纸巾擦手,对黎煜说道,“我过去看看,等我回来。”
黎煜很心虚地点点头,下一秒便趁顾贺良离开厨房的前脚,开大水龙头的水流,飞快地洗涮剩下的碗,并且试图洗掉脑子里混杂的糨糊。
救命,他在顾老板面前怎么总是犯傻?
顾贺良走出厨房,抬头望了眼门口上挂的老式钟表,已经是一点多钟。即便心里清楚,他还是去里屋看了看,见奶奶正躺在床上眯着眼打盹,便退了出来。
厨房里的水声不断,顾贺良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放低声音,在屋里随便走走。
屋内的设施都不甚崭新。沙发上盖的布帘还是本世纪初的那种白色剪影大花,扶手的皮质也留下了长期使用的痕迹。部分墙皮因为年久而自然脱落,露出灰败的里色。地板的蜡色早不再光泽,被家具磨出的划痕四处斑驳。
整个屋子里看去,似乎就只有黎煜这个人是年轻的,让这里充满了别样的活力。
顾贺良经过敞开门的洗手间,向里看了一眼,瞄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模样不太冷静。
当年第一次上台演出时,焦躁不安的心境也不过如此。
他在沙发上静坐片刻,直到厨房的水声趋于安静,唯有挂钟的声音持续地滴答滴答。
彼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摩擦半晌,最终停留在门口。
“咚咚咚。”屋门被小声敲响,生怕屋里的人听见似的。
顾贺良轻摸一下太阳穴,径直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完全陌生的三个人,看模样像是一家三口。
为首的女人见到顾贺良,明显愣住了。
顾贺良礼貌且疏离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来找谁?”
不知怎么,女人站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居然有些发怯。她后退半步,看了眼门牌号,确认没有找错地方,回道,“我来找黎煜,我是他姑姑。”
“嗯。”顾贺良点点头,看向她身后的男人和女孩,“那您二位呢?”
男人不耐烦地向前一步,“看不出我们是一家的?”
“爸。”女孩拽着他的胳膊,制止了男人,拉开她妈妈,走到最前面,言笑宴宴,“您好,我是黎煜哥哥的表妹,这是我爸妈,今天特意来看望姥姥的。”
听完一通介绍,顾贺良也没说进还是不进,而是客气地说道:“你们且等一等,我和黎煜说一声。”
三人,“……”这是什么机构,怎么还层层禀报?
顾贺良进了厨房,关好门,“黎煜。”
“哎。”黎煜正把碗倒过来拎水,整齐地放进碗筷架里,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没剩多少,我就都洗完啦。我去洗个手,给你切点水果吃。”
顾贺良道,“你姑姑他们一家在门口等你。”
“啥?”黎煜擦了擦手,关上碗柜,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不太好,“他们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估计就盼我不在家呢。奶奶呢?”
“她睡了。所以水果还是先不要切了。”
黎煜惊愕地看了顾贺良一眼,“顾老板,你怎么可以这么懂我?我真不想接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