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慢慢来?不过我看好像都会说是私设,有的可能不是成年后才分化。”
“男性Omega如果需要怀孕生子,那么他身为男性的生理特征并不适合进行繁衍,他的某些器官应该退化掉。”
“可是那就不是男人了……”
“既然是ABO三种性别,为何还要分男女?”
“呃……”
黎煜被问晕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顾贺良宁愿花费时间从生物学伦理学的角度,去思考一个无解的问题,也不愿意抱着香香软软的小黎煜共度良宵。
他们都已经素觉睡了这么久,难不成顾老板对自己没兴趣?
如果真有信息素来挑逗一下就方便多了。
在黎煜陷入睡梦中之前,他还抱着被子的一角,背对着顾贺良,怨念地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说:
黎煜:不想再睡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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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昔人已逝
◎他就像睡着了一样◎
北京的夏天来得相当迅猛,好像前一秒玉渊潭的早樱还开得正绚烂,下一秒颐和园的荷花上就已经开始飞蜻蜓了。
粘腻的闷热骤然席卷而来,随之而来还有密集的暴雨预警。
四合院最大的缺点就是暴雨时很难处理积水。即便顾老爷子早先入住的时候就已经修了很多次排水系统,但是院子里地势低处仍常有水洼。
因此,嘻缘社的人都是人手一双古朴的雨靴。必要出门的时候,还是得穿上老装备,避免鞋子遭殃。
这两天又是一阵暴雨,天空好不容易放晴,可以蒸腾老宅内的积水。
水汽充裕,阳光普照,此时正是青苔疯狂生长的时候,砖路上总是滑溜溜的,多不注意就容易打滑儿。年轻人倒是没事,对于上了岁数的老年人来说出行多有不便。
所以顾贺良总是三令五申地和顾老爷子强调,在他们没有把青苔收拾干净之前,尽量别出屋,吃饭的时候有人送,想看什么书有人取,安生待上半天就好。
然而就算这样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
当时顾贺良正在外地出差开会。研讨会不大不小,商量个协会方案,只要三天就结束了。
但在这几天的会议进程中,顾贺良总觉得心神不宁,也无法集中精力参与到讨论中去。以防万一,他还会时不时就会给黎煜发个消息,而对面回信儿也很快,好像也没什么事发生。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那一天,黎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贺良,你、你抓紧回来吧。”黎煜的声音有些哽咽,背景也很嘈杂,似乎在医院。
顾贺良从会议中途离了场,走到会议室外面,喉咙有些发紧,“怎么了?”
“顾爷爷现在在医院,情况很不好,表哥说……”
“表弟。”顾明拿过了电话,语气疲惫沉重,“老爷子在家摔了一跤,胯骨摔碎了,内脏出血,怕是难过这关。”
顾贺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深处“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地往上走,视线里原本笔直的长廊有些天旋地转,他扶了一把墙才勉强站稳。
他压着嗓子处的干涩,对顾明说道,“我这就回去。”
打招呼后提早离了会场,顾贺良买了高铁票,赶回了北京,直奔医院而去。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返程中,顾贺良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老年人的骨头钙质流失严重,所以骨头很脆,一旦摔倒,见不到的并发症就容易摔出来。骨折算是轻症,就怕伤及内里,造血功能又差,往往就一脚迈入了鬼门关。
所以老爷子这么一摔,恐怕是凶多吉少。
老话常谈,人有生老病死。顾老爷子平日里能吃能睡,能讲课能开嗓,前阵子还拿藤条抽得动自家孙子,所有人都逐渐忘记他如今已经八十有八的高龄。
对于这个年纪,保不齐哪天就有人带着生死簿找上门来,多活一天都是福祉绵延。
虽然顾贺良早就接下了顾家班的全部工作,这几年也做得不错,少班主顾老板的名气打得也响。但即便如此,如果顾老爷子真的不在了,顾贺良心里还是打怵。
只要顾宝深在顾家老宅坐镇,自己做事就有了底气,无论他怎么革新,怎么想稀奇古怪的法子,都有人给兜底儿似的。
小木在受古树雨露恩泽时不曾在意,有朝一日轰然倒塌,才惊觉原来日头是如此般炙烤。
顾贺良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房屋,眼窝越发酸涩。
出了北京南站,他打车去北京医院,按照黎煜所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