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和夏深连麦墨迹太久,睡是睡了,第二天醒得也晚。
等她被卫婧衣催赶着起床洗漱化妆换衣服出门,已经十一点多,好在相亲地点离她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
阮蔚然毫无兴致,甚至有点不自在,举包遮阳,慢悠悠地踩着高跟去的路上,忍不住就会想起,那天见到她和混血老男人约炮崩溃大哭的夏深。
她这样,不太好,尤其是一边对他三令五申禁止脚踏两船,一边自己在这明知故犯,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哄卫婧衣并不是自愿,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掠雁公园夏日盛景荣荣,市民游客三五成群,不少老外围在碧清的金钱池撒着面包屑看锦鲤跃水,叽叽喳喳吵得阮蔚然心烦。
分花拂柳绕过绿荫,一条长堤直通湖心岛,她招手搭了个观光车坐到岛中,下车临湖风光最好的竹间小楼,就是聊香斋,卷着湖水和竹香的软风吹过,倒也别致。
门侍替她撩开珠帘,笑容妥帖地问:“您好,请问几位?”
阮蔚然下意识答:“一位。”
“有预约……”
“等下,两位,定好了,”阮蔚然拿出手机看昨晚卫婧衣给她发的相亲简历,“聂先生……”
身后恰时传来回应:“阮小姐?”
阮蔚然回头,男人穿得挺正式,挺阔身材将衬衣都撑出微微贲张的肌肉线条,眼神透着阅遍世间冷暖的凌厉明彻,很帅,可惜不是她的菜。
两人坐到窗边,男人将菜单给她,她想速战速决:“聂先生,我减肥吃得少,您来吧。”
男人会意点头:“我也减肥。”
“那不如就喝杯咖啡?”
“好。”
这个男人看着彬彬有礼,但给人的感觉似乎对这场相亲,也不太情愿。
阮蔚然求之不得,斜倚在扶手上看窗外湖面发呆。
两人间不尴不尬地静止十分钟,咖啡喝了一半,男人像是在做阶段性任务般开口:“阮小姐是做什么的?”
“无业。”阮蔚然毫不脸红。
男人有一丝好奇,不过他关注的不是人生价值或者生活来源:“整日不工作不会无聊吗?”
“想做的事那么多,怎么会无聊?”
“哦?比如?”
阮蔚然思绪放远,脑海里浮现夏深的脸,笑道:“养个可爱的小……狗崽。”
“然后?”
“逛街,做饭,烤甜点,看电影,睡觉,都可以陪着。”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着挺不错的,可惜我没有时间。”
阮蔚然抬眉。
他刚要解释,手机响了:“不好意思。”
半分钟后,两人在店门口处分手。
男人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根正苗红,三十多岁未婚未育,忙得脚不沾地连周末都没有,更别提谈恋爱了。
这样的人,要么和生死与共的同事队内消化,要么找个耐得住性子的姑娘举案齐眉,不管哪种,和阮蔚然都不沾边。
她是个俗人,受不得苦,经不住痛,要吃喝玩乐,要朝朝暮暮。
全程不过半小时,连杯咖啡都没喝完,时间还早,阮蔚然慢慢沿着长堤走下湖心岛,顺便逛了下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公园。
-
夏深早早就起床了,时间突然变得很长很慢,他做早餐,吃饭,做家务,帮阮蔚然取快递,全部忙完才十点多。
一闲下来就难受,从内到外的难受,站着坐着都不舒服,他换了一身短衣短裤带着运动包,准备下楼去校体育馆游泳。
燕大的游泳是必修课,考不过不仅会影响奖学金保研,还可能会毕不了业。
这也是夏深唯一喜欢的运动了,没有那么强的对抗性,而且,不需要队友自己就可以做。
刚打开门,电梯间走出一个女人,朝家门口迎面而来。
乍一看,女人的形态气质跟阮蔚然还有点像,知性优雅,长裙端丽,妆容浅淡,只不过头发打理的很精致,穿着高跟鞋,连指甲都涂着恰到好处的颜色。
她微笑着走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门牌:“是然然家啊,你是哪位?”
夏深听她熟稔的语气,猜测是阮蔚然的朋友,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不太好解释,便略过问她:“你是?”
“嗯~”女人拖着腔调,悠悠试探,“我叫,郑毓。”
夏深目光茫然。
女人见他这样,笑道:“我是然然的闺蜜,高中同学。”
夏深听她这么说,连忙让开门口:“那你快进来,不过,她现在不在。”
郑毓也不客气,走进门随意看了看:“好久不来这边,变化还挺大的,你刚刚说然然不在,那她去哪了?”
夏深关上门,有些局促:“她回父母家了。”
“哦。”郑毓接着往里走。
夏深见她马上要进卧室,那里面有很多玩具还没收拾,他吓得腿都有点软,连忙叫住:“你喝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