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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梢已经连续烧了一天一夜了,林典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在他身边。他自己都是个病患,周易在边上看着就来气。林梢嘴里含糊的呢喃着,除了点点二字听得明白,其余都混成一团。
哪怕根本就听不懂林梢在说什么,林典也一遍一遍地应着,“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我是你的。”
“我就是死也会陪在你身边的。”
“狗狗是最护主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听进了林典这一句有一句沉甸甸的承诺,林梢终于没那么激动了,但是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攥着林典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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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嘴巴好干……
林梢被梦魇追赶着,他追逐着一寸光,当那寸光要离开的时候,林梢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了他。
“呼……”手猛地被抓住,林典吓了一跳,随即欣喜,“主人你还好吗?”
在林典很小的时候,林梢都是哄骗着他叫自己主人的,是后来越长越大越听主人这个称呼越觉得羞耻才让林典改回来叫林梢的。但是遇到事情林典脱口而出的还是“主人”二字。
林梢就是他这一生追随的主人,这是流淌在林典血液中的认知。
“点点……”
“嗯。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梢没有漏掉他两眼泪汪汪,抬手要帮他擦拭。
“不要哭。”他抬手地动作太费力,林典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庞送到他的手边。
“别哭了。”
“太混蛋了。”林典控诉着他,“你这次做得太混蛋了!让我这么难过还不让我哭,太霸道了。”
其实人没醒过来林典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抽噎几下,林梢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终于有地方放肆了的林典眼泪是哗啦啦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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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终于舍得醒了?”周易拎着大包小包的药进来,“醒了就赶紧吃药。医生说你这个病就得定时吃药,不吃药不行。”
林典一直给周易使眼色,但是周易直接视而不见。
看周易像是一颗行走的炸弹,张口喷出的都是火球,“我和你说,你以为你这样瞒着他是为他好吗?这一次我们还能救你!下一次呢!他有病,你就应该要让他积极配合治疗!有病就得治!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吃药还得哄着骗着吗?”
刚去办理退院手续的韩哲森在走廊就听到屋里的咆哮,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进病房就看见林典求助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现在人醒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啊。”
周易攥着不要松手,韩哲森扯了一把。
就这么放过这王八蛋?周易用眼神控诉。
他们自己能处理好的。韩哲森安抚他。
两个人僵持了一下,周易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袋子给韩哲森,韩哲森接过递给林典,林典忙不迭接过去。
周易恨铁不成钢,“废物。”
林典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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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典按医生的药方子把药粒倒出,捧着递到林梢的面前。他手心里面有十几颗药丸,林梢撑起来,接过温热的开水,分成两次丢进自己的嘴里吞咽下去了。
“慢点,慢点。”
“点点。”林梢拥住林典瘦削的身躯,“对不起,对不起。”
竭尽所能地拥抱,像是要把林典揉碎了和自己融为一体一样。
“没事的,没事的。”林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口气更是让林梢心痛。痛得都要爆裂的,他都不敢去想象,被自己施以酷刑的林典那会儿该有多痛多无助。
如果不是因为周易适时的破门而入,他现在或者抱的就不是一个温热的身体而是冰凉的尸体了吧?
“把我送去精神病医院关起来吧。实施你作为监护人的权利。”
“你胡说什么!”林典炸毛,“这只是吃药就好了的!你以后好好吃药就好了的。”
林梢盯着他直看,欲言又止,揉揉眉心,“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
林典不以为然,见林梢又要说,他无赖地捂住林梢的嘴,“没人会比你更好的照顾我的。我们等下一起去洗个澡,周易进门的时候都皱眉头了,他在嫌弃我们呢。”
林梢又叹了口气,摸摸林典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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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林梢情绪还不稳定,韩哲森和周易都住进林梢和林典的套房里,算是监视居住。楼中楼,彼此有私密空间。
林典躺在摇椅上假寐,身上是薰衣草的清香,身上盖的是被太阳晒得暖噗的毯子。林梢在边上给他按摩,从头部按摩到脚底按摩,足足按了两个多小时了。
旁观了没发病的林梢和林典的日常,周易合理地怀疑起了林梢是在故意养废林典。有哪家是这样子养人的啊,供奉祖宗都没这么勤的。虽然有时候会看到很诡异地林典窝在林梢脚边的画面,但窝着的下面从来都是好好的铺着软毯子的。
周易有弟控嫌疑,一天到晚都偷摸摸盯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