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Theseus為中心點,整間辦公室彷若活物,佈滿以既定規律搏動的脈絡。彷彿為了代償被蛛網奪走的生命,蔓生的枝枒纏繞住他,貪婪的汲取能量。
巨樹銀光逐漸黯淡,卻不打算束手就縛,毒液侵害的枝枒被果斷切除,減少傷害。新生嫩葉不停飄落,彎折出一道又一道的壁壘,足以壓制地底那些蠢蠢欲動的化物。
但對Grindelwald來說,這些嫩葉不過是紙老虎,徒具形貌,卻沒有內涵。記憶中的話語有如預言,逐一教導,實驗以往紙上談兵的可能,「我討厭這樣說,」他低喃,「但有時,吾愛,你真是真知灼見。」
Grindelwald的意識更加深入,毫不留情地強取豪奪,讓銀華枯萎,化為手中的兵卒,淬了毒的利刃。
過程中,有些化物趁機解開束縛,他們各出奇招,不謀而合的反抗牢獄的制約。
飄落的枝葉越來越厚重,窒息與威壓感亦是,巨樹茂盛的華蓋逐漸化為槁木死灰的淒涼,卻更有種決然的執著。好些化物死於重壓下,卻有少部分掙脫束縛,在黑暗裡舒展筋骨,發出無聲的咆哮。
Grindelwald本該趁勝追擊,他本該放一把火,讓巨樹傾滅,他卻像是玩膩遊戲的孩子,果斷放棄。
「真無聊。」抽回意識,Grindelwald仔細觀察掌心完整的肌膚,彷彿之前感受到的疼痛全是錯覺。「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他目光轉向牢門,原本緊密的門開了縫,自由透著光,向他伸出手。
你這次又該怎麼辦?Gra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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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會遇見這種狀況,他跟Credence越往牢獄深入,敞開的牢門也越多,他雖亡羊補牢設下大量封鎖咒,但永遠都有他沒注意到的門,更別說那些對這種事總是特別敏銳的重刑犯了。
正氣師不再注意跟Credence,他們往牢獄深處奔去,彷彿聽見底層同事呼救。
和Credence只能自行判斷該怎麼去Grindelwald的牢房,在設計都極為相似的通道裡,Credence似乎有獨到的方向感,他拉著,熟門熟路的在黑暗中行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不想問為何Credence如此清楚,Credence也不打算說明,話語沉默的凝結成冰,凍化成霜。他握住Credence,感受到對方指尖的冰冷,保暖咒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行為。
Credence停下腳步,眼眸帶笑,他雙手握住,回以感謝。
整張臉炸紅,他垂著頭,半點聲音都擠不出,根本沒發現Credence也幫他施予保暖咒。
Queenie的到來加深的窘迫,她看著僵在原地的奇獸學者,差點笑出聲。怎麼辦啊?這兩位實在太可愛了。
Jacob毫不遲疑,「你們要去哪?也帶上我們吧。」
跳起身,「Jacob!」
Credence這才發現其他人在場,連忙放開。
「太好了,你們來了。」抓住Credence的手,走向Jacob跟Queenie,他臉還是有點紅,不過正事要緊,他舉起皮箱,「請幫我保管這些孩子,然後,可能要請你們上去一趟,Theseus大概需要幫忙。」
Queenie訝異,「Theseus怎麼了?」
「我不知道,」咬唇,「他突然消失了。」
「那你呢,?你要去哪裡?」Jacob看向Credence,連忙改口,「你們要去哪裡?」
「我、我打算,」的手被握了一下,他看向Credence,微笑,「我們打算下去阻止Grindelwald逃獄。」
Queenie遲疑,「但,那裡很危險……」
Jacob提議,「四個人總比兩個人好,不是嗎?」
「不,不會如此。」正打算說明,Credence突然看向旁邊,一道屏障隨著他的指尖勾畫設立,卻擋不住撲面而來的熱浪。
暗色火焰包圍他們,吞食整條走廊與可能的逃出口。
施法的黑巫師和他的獄友很久沒聽見慘叫,急切的想過一把癮。
Queenie被Jacob護在身後,他們後面便是牆壁,再無可退之路。
拿起皮箱,火龍低鳴,鎖頭正要解開。
Credence,那名闇黑怨靈宿主卻毫無懼怕,他有如被吸引般,朝火焰舉起手。
一道水柱莫名其妙的當頭淋下,Credenewt淋得渾身濕淋。
笑聲不知從何而來,充滿嘲弄。
Credence甩甩頭,不以為意,他甚至為此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