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的夜路,车灯比街灯还繁密夺目。
等红绿灯间隙,朗星收到周至诚的短信:
星星,刚去你的工位,东西都收拾走了。你怎么提前结束实习了?我都没和你好好聊过天,你有空的话,周六下午,母校对面咖啡馆见好吗?
好呀。 朗星回复。
周至诚是朗星的高中校友,朗星暗恋他很久。周至诚那时对女生很冷淡,所以朗星从来没想过接近他。大四实习时两人碰巧到了同一所公司,才开始说上几次话。
朗星忆起高中每次带着朦胧睡意的晨跑,周至诚是薄雾中唯一清晰的画面。他那时候真是朝气蓬勃,现在也很好看,丰额俊鼻,眉目疏朗。一想到周至诚,晚归的颓唐夜都如初夏黎明般清爽。
想什么呢?笑这么甜。
何塞的声音一下子把朗星拽回现实何塞是她顶头上司,虽然明天就不再是了她今天最后一天实习,下班收拾东西的时候何塞执意要送她回家,她几次拒绝。
同事们帮腔:天都黑了,女孩子打车危险。让他送送吧,你一个人搬不动这么多东西。
朗星今天确实又累又困又饿,她看着自己收拾出的大箱子心想: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同事都知道他送我,他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没胆子做出格事吧?只要我不让他上楼,他就不能怎么样。
朗星终于同意让何塞送她,然后把同事要送她回家的消息发给在家里等着她的妹妹。两人在公司吃完夜宵,朗星就坐上了何塞的车。
朗星啊,你继续实习是有很大可能转正的。何塞手握方向盘说: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你读完研找到的工作未必比现在这个好。
我不是不喜欢这份工作。朗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喜欢工作。
何塞闪烁着眼神,神秘一笑: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呢?不过,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找我。
何塞一路找着话题,朗星越听越困。到朗星家楼下车库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想给妹妹打电话都没力气。保安发现何塞是生面孔,过来询问的时候,朗星想呼救却发不出声,朦胧中看见保安走远。
迷糊中朗星感到腿上胸上都是手,那手劲很大,揉捏得她很疼。朗星借着这股疼劲想呼救,却被两片恶心的大厚唇封住嘴。她身上的人像肉山一样重,手像铁钳一养强硬,把她牢牢焊在座椅上。
朗星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心里却还残存着一些意识在艰难复盘是车里有什么迷药,还是刚才的夜宵被他下了药?
接着朗星就陷入了昏迷。后来的事,朗星是在妹妹皓月的嘴里听见和在监控里看见的了:
十点零三分,何塞的车开进朗星楼下车库,十点十一分,何塞拖着无法站立行走的朗星进了电梯,从地下二层到朗星家的十七层,其间,电梯上上下下一共十个人和他们同乘,没有人关注失去意识的朗星。
十点十三分,何塞用朗星的钥匙打开她家的门。
进门之后,监控里看不见了,但朗星在家里睡觉的妹妹皓月却听见不平常的响动,马上就警觉起来。
十点十三分,皓月在厨房刚煮好西米露,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等朗星回家。朗星说十点多会到家,那现在的开门声应该就是她。可皓月听着这阵陌生的开门声,忽然觉得不对劲家里除了自己,就只有朗星有钥匙,可朗星每次开门声都很短促,今晚这个开门声,听起来是钥匙在锁里含含糊糊地往不同方向转了好几圈,开锁之后再反锁然而再开锁才有这长达十多秒的声音。
皓月当即断定是一个会开锁的贼进了屋,她轻声关上厨房门,再拿了一把西瓜刀守在门后。
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紧张得握紧了刀柄。幸好贼没有进厨房,拐了个弯往卧室去了。
皓月不敢打电话报警,只好把手机设成静音,上网搜了短信报警号码,把地址和求救信息用短信发了过去。
贼进卧室应该只是为了偷东西,皓月想,要不就等警察来了抓到他,要不就祈祷他在警察到之前就离开,不要伤害我。
不好,皓月忽然想到朗星很快就会回家,要是从外面进来碰见贼,岂不是更危险?于是她赶紧给朗星发短信:家里进贼,我已报警,你不要上楼,找物业和保安上楼,多找几个人。
短信发出之后,皓月听见朗星手机的短信声在客厅响起。皓月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回来的就是朗星,大概是她太累了,开门很慢,而且回家就进卧室睡觉了吧。皓月放下西瓜刀打开厨房门,边往卧室走边嘟囔:大猩猩,你回来也不说话,吓我一跳。
走到半掩着的卧室门边,里面的场景才真是把皓月吓得不知所措。
她看见一个半裸男正在脱朗星的衣服,而朗星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半裸男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只是很猥琐地念念有词:有什么好高贵冷艳的我手底下的人,就没有我睡不到的。
半裸男撕开朗星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