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烦人的问题,也会有很长的处理过程,但慢慢来总会交接完毕的。
尽管程望雪并不喜欢堂弟,他还是成了最后的人选。而且他同意,如果她把最近的收益交出来,再吐出家族企业的股份,永远不再参加企业内部的工作,就会让她全身而退,也会让她销毁参与过的痕迹。
交接工作的某一天,照进度完成的时候,他突然以一种得意的语气:啊,姐姐。跟你说个事,希望你别介意。我和周梅在一起了。说完,他用一种耀武扬威般的眼神望着她。
程望雪止不住地惊讶:我是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但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你们孩子都有了。
他睥睨地看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各玩各的。只要保证孩子是我的就行了。
哦。程望雪点点头,准备离开回家了。
堂弟似乎对她那毫无波澜的反应不悦,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她:姐姐,周梅说,你是那种不愿意把手弄脏的人。我也看出来了。但我不一样,我不介意把手弄脏,多脏都不介意。
嗯。她冷淡地搭理着。
所以你成不了大事,但我可以。说着,他挑了挑眉毛,满意地笑了。
程望雪头也不回地离去,脊背一阵发凉。
看来从这个家里逃出去,确实是正确的决定。
程望雪后背的恶寒,在回到自己真正的家,看见林曜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今晚夜色晴朗,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空中。
一起洗漱完毕,帮林曜吹干如缎的黑色长发后,林曜坐到床上,专心致志地看起育儿书。
这本书程望雪已经读过了。她坐在恋人的身旁,默默看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林曜也撇过头,看向身旁之人在看的方向。
林曜轻轻地说:月,我有种预感。
嗯?程望雪转过身来。
林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觉得宝宝会跟她的母亲一样,在满月的夜晚出生。而且我觉得,宝宝也是在元宵节满月的那一夜怀上的。
这样啊,程望雪忍不住喜悦的笑,也把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恋人高耸的腹部,又感慨道,是有可能的。下个月满月的时候,也差不多是预产期了,宝宝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呀。
林曜牵起恋人的手,轻轻将其放到腹部的一个位置:你记不记得?上次产检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宝宝的头在这里。说着,又逐一放到不同的位置:这里是宝宝的脚这里大概是手
很安宁,心中洋溢着满足。手放到大概是手位置的时候,程望雪甚至隐约感觉到掌心正被触碰。
宝宝小小的手,刚刚一定和她的对上了。
她这样告诉林曜。
怎么可能嘛,孩子的手肯定超级小,而且隔了一层肚皮,你怎么可能感觉到,林曜笑着评论,但是没有完全否定,不过我刚才确实感觉到宝宝动了一下。
程望雪看着林曜的双眸中,流露出从心底涌上来的温柔:曜曜,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蛮好的,但真没想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还能有孩子。
嗯林曜回忆起初遇的时刻,回忆起确定关系的那一瞬,回忆起之后很多的点点滴滴,回忆起今年元宵节的那一晚。
那是个很美好的夜晚。在那个夜晚,她第一次感觉到,月将那颗有缺憾的心,连带着破碎的一片片,完全交到她的双手中。她捧着她的心,以对待世间最重要珍宝的态度,尽力修复;然后对方立刻回报给她更为坚固的承诺,要她依赖她,要她也将自己的负担交给她。
然后是露天水池里,寒冷中炽热的交合。纯净白雪上反射出的月光那么璀璨,却丝毫不及恋人眼中满怀着情愫的一瞥。整个浸润在温暖里的身体都处于恋人毫无保留的热烈拥抱中,二人的肉体完全合二为一,在水里激烈地扑腾扑腾
腿部突然感觉到了重量。
林曜低下头,虽然被庞大的肚子遮蔽了一部分视线,她还是看到,月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身上好软,好舒服。月用撒娇的声音。
很重哎。宝宝压在我身上,已经那么重了,你也要压在我身上。于是她也娇嗔着抱怨。
月并没有移动,整颗头依然枕在林曜的双腿:宝宝出生以后,你会不会只抱宝宝,不抱我了?
什么嘛,这种楚楚可怜的腔调
没办法,小宝宝会需要很多照顾
那我来负责照顾宝宝和你,你负责抱我。躺在她腿上的人坐起来了,靠得很近,对着她的视线如此要求。
居然用认真的语气说这种话,虽然有点幼稚
好呀。那我们一起照顾宝宝,但是我尽量抽点时间抱你。
听到这句话的人眼睛一闪一闪的,凑过来吻她。
一点缝隙不留,恋人的气息和体味,从各个角度将她包围。
因为刚才脑海里一直回闪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