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北生怕这人伤了腿,没让他跪下去,索性两人都坐在了墓前。
乔清隽年轻时清秀的容貌早已经被岁月添上了皱纹,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靠坐在墓前,像是与父母在日常唠叨般。
“爹,娘,孩儿这一生,过得很好很好,我有相公,有三个孩子。”
孟向北缓缓握住了他的手。
乔清隽继续道:“能成为你们的孩子,阿清很幸福,希望下辈子,阿清也能当你们的孩子。”
这时,乔清隽又扭头看向跪着的三个孩子,他招了招手,让已经中年的安哥儿过来。
两只布满褶皱的手,握着安哥儿的手。
乔清隽凝视了安哥儿许多,目光又柔和落在孟向北上:“相公,你知道,这一生,阿清什么时候最开心吗?”
大概是时限将至,乔清隽的声音越来越弱,可他仍然坚持着说出来,缓了一会,他终于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是在那个雨夜,你打开门,带着我和安哥儿去看病的时候……”
话落,乔清隽闭上了眼睛。
“爹爹……”几个孩子发出了沉痛的呜咽声。
孟向北缓缓将已经闭上眼睛,失去呼吸的乔清隽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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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远侯府。
孟母疯了。
在她承受不住忠远侯的冷漠时,疯了一般,拿起刀子要去杀宁止,最终,忠远侯挡了刀子。
忠远侯死了,临死前,将忠远侯府交给庶子孟向原,又将已经疯了的孟母关了起来,永远都不得出来。
在忠远侯死了没多久,宁止也抑郁而死。
忠远侯从小是在算计中长大的,因为算计,他母亲,弟弟早早就死了,他厌恶极了被人算计的感觉。
他更不喜欢算计了他的孟母,他不爱她,可他知道他亏欠了她,于是给了她儿子。
他爱宁止,他爱宁止的剔透与纯粹,可是宁止太理智了,一生都没有相信他对他的爱。
不过,没关系。
为了宁止而死,他无怨无悔。
在孟母被关后,那嫡次子被孟向原养在身边,孟向原倒也没有苛待他,只是被孟母养废了的孩子最终也活得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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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娇娇/慕容胤番外
班师回朝后,想通了的慕容胤在安顿下来后第一时间要去找钱娇娇。
此时,他正在换衣服,又向小厮询问这两年他没在京城,钱娇娇身边发生的事。
小厮欲言又止。
慕容胤心里咯噔一下,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小厮踟蹰了一会,道:“这两年,将军府一直在替钱小姐相看夫婿。”
慕容胤的心骤然一紧:“然后呢,她可是已经定亲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连语气都在颤抖着。
“没有,没有。”小厮连忙摇头,“这两年向钱小姐求亲的人都快踏破将军府的门槛,只是钱小姐都看不上,只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求娶了几次,一直锲而不舍。”
慕容胤还没松口气,这会心又提起来。
原来,那新科状元有一次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坏人,弱的一批如同小白脸一样的状元郎差点没了半条命,最后是被经过的钱娇娇随手救了。
就因为这么一救,状元郎对钱娇娇一见钟情,这不就上门求亲,即便被拒绝了,他仍然锲而不舍。
“娇娇才不会与那什么状元在一起。”慕容胤酸溜溜道,出门就往将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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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慕容胤求见的消息时,钱娇娇正在看那状元郎写给她的情诗,看着上面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娇俏的脸上,表情若有所思。
这状元郎,三天一封情信,还真是锲而不舍,哪怕她没有回应,这人都不放弃。
慕容胤的到来,并没有出乎钱娇娇的意料。
“让他进来吧。”将所谓的情信给了丫鬟,让她收起来。
远远地看到青年快步而来的身影,钱娇娇心情复杂,她与慕容胤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
小厮和丫鬟站远了些,留给两人相处的空间。
钱娇娇一抬头,就撞进慕容胤那双炽热又深邃的眸子,仿佛摄人心魄般。
钱娇娇的心漏了半拍。
“娇娇。”慕容胤贪婪地凝视着钱娇娇许久,克制着想上前拥抱她的冲动,良久才找回声音。
“不知三皇子今日来有何事?”
“娇娇,我明白了。”慕容胤忽然兴奋地开口。
钱娇娇疑惑地看着他。
慕容胤终究还是克制不住,上前握住了钱娇娇的手:“娇娇,我明白了,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其实也是对我有好感的,对不对。
你只是因为我皇子的身份,因为不想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拒绝我的对吗?所以,在以前,我每一次没有反驳三妻四妾的时候,你的态度才那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