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已经逝去,忠氏大人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我,可以为您做更多的事情。您是我的主公,我将会为了您而付出一切,虔诚地表达我的忠心。
不知您那里一切都安好吗?
请主公保重身体。我将踏上极化修行的返程。
日光长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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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封信寄出后,优娜收起了笔。
原本趴在她身边盯着书信看的和泉守兼定也翻了个身坐起来,说:“我们差不多该回本丸了吧?”
“是的。”她低头收拾着行囊,声音很轻。
和泉守瞥着她,总觉得她比先前刚出发修行时要安静沉默不少。也许是因为亲眼目睹先主病故,她却无能为力的缘故,她的神色似乎都变得有些凝重了。
而且,不知为何,她额心的发下被描上了一朵细碎的龙胆花。听说这是日光的先主——堀尾忠氏大人亲手所绘。明明只是用颜料画上去的,但这朵花却无论如何也清洗不掉了。不管是拿溪水冲洗,还是用帕子擦拭,这以朱砂描绘的龙胆花都顽强地生长在她额间的肌肤上。
不过,因为这龙胆花画的很细致艳丽,和泉守兼定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认为她看上去更漂亮了些。
“该走了。”
优娜收拾好了行囊,站了起来。
因为城主堀尾忠氏病故,整座松江城都沉浸在一片肃穆之意中。眼下正是晨雾未散的时刻,天边的熹光被雾所遮掩,漏不到城郭的轮廓间。她与和泉守兼定一前一后,相继朝城门走去。
“那位夫人——稍等一下,稍等一下,请留步。”
她将要出城的时候,听到身后有道妇人的嗓音。
优娜停下脚步,回过身去,却看到那是个着绛色吴服的中年妇人,裹着浓绀色的头巾,一双粗糙的手正在身前的围兜上擦拭着。见这妇人脚步匆匆地追过来,优娜问:“有什么事吗?”
“妇人,您不可将‘疾运’从这松江城内带走!”这妇人絮絮叨叨地追上来,“在出城之前,要将疾运驱散,要不然,夫人您在路上就会倒霉的!”
听着妇人的话,优娜想了起来。这是先主这里古来的传统:但凡有城主之流高贵的人病故,那城中就会流传着“疾运”的说法。平民百姓此时要踏上旅途,那就是不吉的,极有可能染病,或者遭遇盗匪。
“请稍稍坐一下,我来为您驱除疾运吧。”这妇人很殷切地说。
“……”优娜蹙了蹙眉,其实她并不在乎疾运的说法。毕竟,因着堀尾一族的两
任主人都早早病故的缘故,日光长光原本就有了“疾运”的传闻。但这妇人实在是殷勤,她不好拒绝,就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兼先生,请稍等一下。”她对和泉守兼定这样说。
和泉守点了点头,说:“慢慢来吧。”说实话,他可不想那么快就回到本丸去,还希望旅途继续呢。
晨光熹微,雾气弥散在松江城的街巷上。妇人从兜袖中取出了粗陋的几个小匣子,定睛一看,那原是些胭脂、口脂、炭笔之类的化妆用具。
“女人要想驱除疾运,就要将自己打扮的艳丽一些。”妇人认真地说着,用手沾了些口脂,在她唇上慢慢地抹开了。一边抹,她一边问,“您是哪里的夫人?生的这么高贵,您的夫君一定也是有钱人吧?”
和泉守愣了愣,说:“有钱人?可我也没什么钱啊。”
优娜:?
你怎么就自己对号入座了?
“瞧您说的……!哈哈哈。”妇人瞥一眼和泉守兼定的佩刀和羽织,琐碎道,“这么好的刀,岂是普通的武士可以佩戴的?还有那羽织的布料…您就别谦虚啦,有钱的大老爷!”
和泉守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颅,道:“我可当真不是什么有钱的大老爷。”
妇人但笑不语,只是悉心地替优娜描眉抹脂。片刻后,妇人就完成了所谓“驱除疾运”的仪式。她一边手脚利索地收起了化妆用具,一边道:“行了,这就可以了!我就收你们十五枚铜钱吧。”
优娜与和泉守兼定齐齐愣住了。
……原来……是要收钱…的啊……
难怪这妇人这么殷勤,还一边化妆,一边问两人有钱没钱,这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先斩后奏,狠狠地宰上他们一笔啊?
妇人见两人呆呆愣愣的,没有干脆地掏出钱来,当场便拉下了脸,叉着腰道:“怎么,想赖账啊?我的胭脂和炭笔里,但是掺了驱晦的柏叶液的!你们想占了我的便宜不给钱,门都没有!”说罢,瞪一眼和泉守兼定,道,“武士老爷拿着这么贵重的刀,却连十五枚铜钱都给不起吗?”
和泉守兼定:……
眼看着这妇人的气焰越发高涨,和泉守兼定没办法,捂着脸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从钱囊里倒出了小半贯铜钱。
妇人接了钱,又高兴了,喜笑颜开地凑到和泉守身旁,问道:“这位大人,要不要我也为你驱除驱除晦气?您的夫人都驱晦了,您总不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