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楚菲来敲门,小姨也来了,担心的询问情况。
“大冬天的,我们都要为姐夫捏把汗。”小姨眉头皱得特别紧。
“林颜你别担心了,姨父会平安的,大姨你也别担心了。”楚菲的安慰让我的心平静了一点。
小姨说打电话到公司里问一问,没想到公司那边也说联系不上爸爸,我们的心又悬了起来。
“没事,老林向来福星高照,你们别操心了,都回去吧……”妈说了这句话,起身回房去了,我看到她眼里闪着晶莹的液体。
这两天我一有空就拨我爸的手机,反反复复都响着那句欠揍的话,爸爸公司那边也在忙着联系。我又重拨了号码,通了通了,我欣喜若狂,妈也凑到电话旁边。
“这里信号不好,前几天道路中断了,今天终于通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到火车站了……哈秋……不要担心了,我……”电话里爸爸艰涩的声音夹杂这风雪呼呼声。
“爸,我们好想你啊,你快点回来……”
妈一把抢过电话:“老林,我们等着你一起过年,等着你啊,老林,老林……”信号中断了,两行泪水从妈的脸上落下来。
等待,总让人在时间的摧残下心烦意乱,没有结果的等待注定让人心力交瘁,霜爬满鬓。
五天过去了,爸爸在那次通话后就没消息了,我们终日在家里等,姨父一天两三躺往火车站跑,楚菲和小姨每天都来看我们。妈妈憔悴了许多,眼神时常空洞得吓人。爷爷整日捧着爸爸地照片,没想到坚强的爷爷,凹陷的眼睛里已爬满血丝,轻轻一眨眼落下了对爸爸地万千地思念之水。
今天门铃一响,我和我妈心里异常的紧张,我去开门,是爸爸公司的李伯伯伯母。
“李伯伯,有我爸的消息吗?”
李伯伯眼睛垂下去:“我送你爸爸回来了……”
“在……在哪?” 我又惊喜又害怕,目光落在尹伯母的手上一个方形的木制盒,我接过它,它似乎有千斤重,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
“汽车在山体转弯处冲出了护栏……遗体运不回来,只能……”
我转头,妈妈就这么在我面前倒下去……
爸爸的葬礼没有哭声,只有泪海。亲友鞠躬,家属答礼,简单重复的动作是否能让爸爸安息?楚菲一直陪在我身边,石川说希望很快见到那个活泼的林颜。
尹超说:“林叔叔是我第二个父亲,失去他我和你一样痛。”
肖齐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淡淡的笑……
不管今年的冬天怎样的冷,新年如期而至。妈还是贴起了春联,放起了鞭炮。妈和爷爷说,爸爸一定希望我们把一切悲伤亲手埋葬,一部分幸福随爸爸去了,余下的我们不能再让它流走。
大年初三,和楚菲他们约好到郊外放烟火。幽深而寂寞的天空出现了美丽的图案,是生命盛开的花多姿绚烂,是孤独的人绽放的五彩光环。爸爸,我们永远爱你!
肖齐站在那头,向我呼喊:“林颜,我希望你的生命像着烟火一样夺目璀璨。”
“可是,美丽是短暂的。”
“没关系,我愿意成为你的铜,你的硝酸锶、碳酸锶,你的硝酸钠、草酸钠,你的硝酸钠,成为你持续不断的生命元素,让你永远五彩斑斓。”
“你家是不是开烟花爆竹厂的呀?”
“它只为你而开。”
“你不怕有一天倒闭啊?”
“我只希望倒在你心里,闭在你心里,永远不出来了。”
我蹲在地上哭了,留下的是幸福的泪……
第二十九章 他们毕业了,我们呢
再见到蒙娜是开学后不久。蒙娜把头发拉直了,飘逸无限,清新亮丽,骨子里透出高贵与傲慢让人无懈可击。
石川呢,自从上次被蒙娜狠狠踢了一脚,就开始思考着是不是该寻找新的方向了。我打趣的说,你可以考虑考虑身边的人啊。石川如梦初醒般看着我,就你吧,怎么样?我说你怎么不开窍啊,有人暗恋你不会不知道吧?石川倒是镇定,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一卡车拉不完。我摇摇头,没得救。
楚菲把学生会职务撤了,说都大三下学期了,都没认真学过习,白当了大学生了。我说你留在学生会肯定能弄个主席什么的,就能保研啦。楚菲叹道,在学校还待不腻啊,研究生?我得先研究我人生的路该怎么走,我可不要一毕业就成一老处女了。我问她,你不打算让石川知道你的秘密啦?楚菲长长叹了口气,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的视觉范围就只有瞳孔这么小,一扫就把我扫没了。其实石川除了长得好看其他没什么了啊,我说。楚菲撇了撇嘴,你知道吗,屎壳郎它别的不爱只爱粪球,即使他是茅坑里的石头我也喜欢,粪球钻石各有所爱。我说你恶不恶心。
我们家楚菲黄花大闺女,追她的人三卡车拉不完,比石川牛多了,要什么型男没有啊,偏偏喜欢推粪球。
日子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这一学期似乎过的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