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根本没有话题,留我们避雨的男子我还没问过姓甚名谁,看此时的情景哪怕我问了,他也顾不上回答我,他那双眼直直盯着两位女子,也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紧张过度,眼皮子都不眨。
他瞳孔忽的亮起,像是终于找到话题了,这,这晴天下大雨,好兆头,看着是好,好兆头。
这话说出口,不仅无人接话,还惹得那位白衣女子愣了神,又将掩面的面巾往上提了提。
他看这情形,转头白了我一眼。
又说:看着估计再下一会儿就要转阴了,这阴雨天里最忌讳结巴,要是身边做个残疾人,一准染上这乱病!
刚刚还热心劝我在此处歇脚的正面好人形象,忽然变成这样一幅讽刺的嘴脸,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这话一出口,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准备出去拉了马车赶路。
我刚站起,就被拉住。
放屁,那都是些人传人的闲话,结巴真要是能传染人,昆州玉临门的庞将军就是结巴,难道阴雨天操练,他那些个属下就都让传染成结巴了?照你这么说,不出三天我看这昆州想必人人都说不出半句整话,邻里之间打招呼除了你字之外再无下文?
晴天劈惊雷,雨滴吧嗒乱撞在门框上,屋里怕憋闷,开着门,雨偶尔会从天上砸下来,摔在我的鞋尖前。
她的手正抓着我的手腕上,有力的将我拉向她那边。
我听得鼻腔酸酸地,正想说些什么。
她猛地站起来,近看下我才看到那身青衣已经十分旧了,而她的妆容也在大雨倾盆下变花。
可是我还是那么想,她美的娇艳无双。
她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把白衣女子扶起,转过头对我说:她是妙人,我你就叫我阿姐就行,看你年纪也不大,她对着那个男子翻了个白眼,把他刚刚挖苦我的那副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阿姐。我赶紧叫道,呆愣了不会儿,又忙对着妙人点点头说:妙人姐。
阿姐拉着我们说:这雨眼见着还要继续下,估计要未时才能停了,我们三人都着急赶路,就不在这里就留了。
说完就要告辞,那男子也急了,伸手就要拦住阿姐,我按在他肩上使力将他压在门边,那手横着呈掌挥击在他喉前停下。
他也急了,又是向我解释又是向阿姐解释:小兄弟我刚刚口不择言,是我的不是,你,姑娘你们还是再多避些时辰,等雨停了他探着头急赤白脸的样子有些吓人。
阿姐说,雨,雨不停,无事,我们赶路、赶路,要紧。我本来不想在人多的时候突然这样开口说话,一方面我确实自卑,另一方面我表意不清,着急结巴起来容易与人起冲突。
看他刚刚那个动作,为的根本不是我和妙人小姐,根本就是冲着留下阿姐去的。
我有些委屈了,那张脸不止他喜欢,我还喜欢得紧呢。
他这么霸道,自己看上眼了就想多说说话,也不管边上有没有个竞争者?怕是根本觉得我没竞争的本事,就是个结巴罢了。
想着,我向上看和他对视,想到他说的村里面人都说是今年宰的牲口多了,冲了仙人的心情,就让人命来抵牲口性命。,我目光发狠,全当是帮仙人做件好事,提前收了他的性命,扬掌快击他喉咙,他闭眼后猛地睁大看我,我没忍住又拎着他披散的头发向后拉,再击了同样的位置。
随后他跪地吐血。
我见他这副模样来不及细品,向身后两位姐姐勾手,我笑着说:快走。
我们三人顶着大雨跑了出来,我拽着阿姐的衣角走到了我拴着的马车前面,我扶着二人上了马车,也是奇怪,这时突然稍微雨小了些,看乌云慢散开,有些要放晴的意味。
你能驾车送我们去昆州吗?妙人突然说道。
我点点头。
我也是。
你是说你也是和我们去同一处?那可真是太好了!妙人虽然有面巾挡着,但是听她说话的口气,感觉也就是和我差不多年龄。
阿姐揽着妙人嘱咐她休息,一边和我闲聊。
你从前来过昆州吗?
我说:未曾。
她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那想必你也没走过从长明村往出去昆州这条路走过,这条路上有不少水匪的窝,离着这里不久有条横江,他们都是在哪儿发的财,后来逐渐水路通吃,所以这边的大路也走不得了。
咱们要是想过去,就不能驾车,这样目标太大,但凡被水匪抓住,男子当场杀掉,女子劫回去凌辱一番再砍去四肢喂野坡上的老狼。
她说的让我不禁有些为难,马车,我贵重,丢我不停地摇头,这可弃不得,斋里的马车本来就不多,这辆要是丢了,师父少不了要说我几个月。
我没让你弃掉它啊!阿姐从马车里探出头,和我坐在一起。
手掌摊开,上面是几颗碎银,她往上抛几抛,用这些,就能在长明村找个人家暂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