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十月中能赏菊食蟹的时候,柏之桃的刑罚便正正罚完了。
正巧是十月中,按照礼制,云镜该来乾宁宫做做样子,可这条规矩打先帝的时候就不怎么遵守,柏之桃也从不在乎,更不论如今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想了想,便着了身莲青色的衣裳,提了装了几样小菜汤点的食盒往栖凤殿去了。堪堪到了门口,御前的松黎见了他,微微一福身。
“皇后主子,里头姜贵人刚进去。”
柏之桃闻言,不由得心头一梗,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姜贵人姜梓,乃是当年他嫁入王府时所带的陪嫁之一,不是最亲近的几个,却早早的勾引了他的妻主。原本依着给正君的面子,云镜是要给这爬床的贱奴上阴环的,可这贱人却早一步有了身孕。
若说一个庶子,柏之桃也并不放在眼里,可好巧不巧,姜梓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失了这个孩子,装出委婉可怜的贱人模样,哄着云镜给他抬了侍人,另置了住处,入宫后封了常在,如今已在贵人的位份。
——一时间,也真真是风头无两,人人都说,日后他若一朝有孕,陛下定然会给他一个侍君的位置,许他养育自己的孩子。
柏之桃只觉得这一月来红栌的日夜折磨也没有云镜这一刀子捅的自己心痛,云镜自然知道,自己会在刑罚结束当日前来请罪验罚,偏偏这时候把姜梓接来,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摆明了就是要在这位宠君面前下自己的面子。
他垂下眉眼,好看的眸子分辨不出感情,松黎早已经遣了宫人进去通传,在柏之桃发呆的时候宫人便迎过来。
“陛下请您进去。”
柏之桃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起身便往殿里走,栖凤殿不算正殿,只算是女帝的居所,柏之桃虽是少来,倒是不至于找不到路,毕竟随着往殿内走,便传来并不刻意压低的呻吟。
能在栖凤殿里这样的,自然只有云镜一人。
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得宫人肃穆立在两侧随侍,最中央的软塌上云镜斜着倚了,姜梓在一旁跪着,来时穿的宫装自然随意的散落在地上,身上只剩了件薄薄的亵衣,领口处敞着,露出好一片春光,云镜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脚逗弄着,也许正因如此,宫人屈膝行礼时,姜梓甚至连头都没回。
柏之桃对旁的男子没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安安静静的走近了两步跪了,“奴侍给陛下请安。”
半晌没有应声,柏之桃身子微微打着颤,又咬牙开口:“罪侍柏之桃,蒙陛下赏罚,请陛下验伤。”
云镜似乎这才看到柏之桃一般,她懒懒的将柏之桃从头看到脚,最后颇为满意的把目光停在柏之桃鼓囊囊的胸脯上,“想来是孤素日里对你放纵太过,嬷嬷不过教了你一个月,的确规矩多了。”
戏谑着又说:“不若就让红垆一直待在你那儿吧,也提点提点你。”
柏之桃一向要强,可他怕红垆怕到骨子里,闻言脸色都白了,眸中也不自觉的水光潋滟,偏偏话上的功夫一点不差,“谢...谢陛下赏。”
看着自己的皇后被逗弄到这个份上,云镜不由得心头大快,她是晓得柏之桃的娇气的,不过是嘴上吓唬几句,并没真打算这样做,在姜梓的身上随便踹了脚,“怎么不去见过你旧主?”
姜梓生的妩媚,真论起来,比柏之桃还要艳三分,毕竟是做陪嫁的,若无意外,柏之桃原本也是预备着让他伺候殿下,只是他自己主意大,不走主子安排的路,成了宫里最叫人瞧不起的爬床奴才。
姜梓拢了拢衣裳,也不起身,膝行了几步到柏之桃跟前,一把小腰莹然一握的风流,矮矮的行了个礼,“奴见过皇后主子。”
话毕,便伸手要拽柏之桃的衣裳,柏之桃一惊,“作什么?”
姜梓一笑,“陛下让奴给主子验伤,请主子放松些。”
柏之桃心知肚明,云镜只不过没与他计较,实际上那日自己的推拒还是让她恼火,叫姜梓来,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便不再吭声,只哀哀的看了眼云镜,又看了眼四周立着的宫人。
云镜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在门口守着。”
宫人们自然是训练有素,不多时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到了这个份上,柏之桃自然不会再拂自家妻主的面子,且姜梓在他眼里,本不过是器具一样的东西,若不是为了云镜那点小小的怜惜,柏之桃甚至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宫装到底还是被剥开了,像是端午时吃的粽子,绿色的粽衣剥下去,露出一汪白来,至于内里是什么味儿的馅料,还得云镜自己来尝一尝。
云镜越发来了兴趣。
她冲着柏之桃招招手,甚至没再理会姜梓,柏之桃十分坦然,衣服散了一半,走起路来活色生香,姜梓瞧见因生养过婴孩而格外硕大的乳波——那是宫里秘药催着也养不出的模样,不由得暗暗的咬了咬牙。
柏之桃走到刚刚姜梓服侍的位置跪下,将受了一个月折磨的胸脯递在云镜手边,素来不苟言笑的面容下竟然是奇异的柔和和楚楚可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