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记事起就自己一个人睡单独房间的人,忽然有一天早上醒来,枕边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种感觉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谢雍想起上次徐楸睡在他家的时候,是在客房忽然觉得有些可惜,那次应该也让她睡主卧的。
徐楸还没醒就感觉到两道颇为热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了,她迷迷糊糊地就翻了个身,然后在谢雍的手伸过来落在她腰上的一瞬间惊醒了。
她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喜欢安静。离开家在外租房以后,房子里除了她以外根本没有一丝丝人气她近乎是逃也似地挣脱出来,姿态也有些不雅地落到地上。站稳以后再回头看,谢雍已经顺势坐起来,被子从肩颈滑落下来,露出他满是抓痕的上半身,再往上,表情微微有些不悦。
我今天得回学校一趟。徐楸说完,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好好儿的睡袍昨晚两个人疯到半夜,最后模模糊糊地记得谢雍抱她去洗了澡,里面空荡荡的,应该没穿内衣。
谢雍作势要掀被子:吃过早饭,我送你回去。
今天小长假最后一天,徐楸的天气app推送晴天,适合晒被子当然返校是借口,徐楸只是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雍。
她其实一开始没想真枪实弹地搞他的,就是想玩玩儿而已有意思的东西点到即止就好,没必要把人再往深了祸祸。但或许人都有被情绪俘虏的一瞬间,她因为陈柔的事想起幼时,许多压抑已久的、阴暗的东西一涌而出,她经不住谢雍一点点的勾引。
他红着脸求她说,想做爱的时候,表情实在诱人的不得了。
一通发泄,她爽了,不止是肉体上的爽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愉悦她得以暂时忘记很多不好的东西,只剩下眼前的快乐和谢雍。
虽然一夜放纵后,各种酸痛后遗症已经开始若隐若现但没关系,经过昨晚,徐楸的灵魂都松快了,她想她大概可以心情舒畅至少三天以上。
所以当谢雍留她吃早饭的时候,徐楸迟钝了两秒,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拒绝她只是抓了抓头发,说:我先去洗洗。
谢雍那比例堪称完美的身体已经被徐楸抓的不像样子,洗了澡换衣服的时候,还有微微刺痛的感觉。很奇怪,痛感丝丝缕缕地席卷全身的时候,谢雍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昨晚徐楸坐在他腿上、抖着腰用小穴吃他的性器的淫靡模样。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水温低了又低,隐隐有晨勃迹象的阴茎才慢慢软了下去。
出去的时候徐楸已经穿戴整齐了,她自己的衣服,昨晚洗过晾上的。
谢雍要自己在家做,徐楸因为独居原因,厨艺还可以,所以就在旁边打下手了说是打下手,其实谢雍也并没有怎么支使她,他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做,徐楸最多帮忙递一下调料和厨具。
期间谢雍几次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徐楸看出来了,不过他不说,她就不问。
白粥和小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徐楸盛饭,听见身后混杂在油烟机声音里谢雍低沉的一句:徐楸,昨天你是第一次,我也是。
徐楸盛粥的手一顿,脸不红心不跳地,就那么大剌剌地回头看着谢雍。
嗯,所以呢?她说。
谢雍没回头,背对着徐楸往炒锅里放佐料。不知道是不是徐楸的错觉,她好像看见谢雍颠勺的手有一点儿抖。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谢雍复又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负责的。他说这话,语调没有波动,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两人只是在聊闲。
徐楸整张脸唯一的表情变化,就是眨了一下眼。她随即转过身,继续盛自己的粥,指尖被袅袅升起的热气烫到发痒的这刻,徐楸轻声笑了:不用。
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我又不在乎。她说这话,轻飘飘的,算到底我也就是亏了一张膜和几滴血,下回就不疼了,对我来说挺好的。
她不知道谢雍听清了没有,她只是很平静地,要把自己的话说完
不过谢雍,你可别讹上我了,你也说了,咱俩都是第一次,谁都不亏。你下回再想找别人,还能扯谎说你是第一次,我保证不说出去。
到这儿,徐楸才刚开始对昨晚的性爱有了一点点后悔的情绪她似乎也有预感,谢雍是把这种事看的很重的人,而且他这人在责任感这件事上也有种天生的执拗。
她忽然很怕被他缠上。
谢雍的菜炒完了,他低头从沥水架上拿盘子,语调较之刚才微微拔高:你用不着怕成这样。我得贱到什么地步,才能在你说出这么明确拒绝的话以后还缠着你?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情,我理应负责。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他顿一顿,还有,没和你断干净之前,我不会找别人。为了我们彼此的生理健康着想,我希望你也是。
徐楸是很缺乏道德底线和责任心的,哪怕她知道谢雍的处理方式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但她还是用那种仿佛微微嘲弄谢雍是老古董似的讥讽语气,谢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