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追问之下,他们承认了,原来他们当时服用多厘热后,整个人精神状态格外亢奋,只记得撞死了唐玉,但没有确定唐玉那会儿是否还有气息。
如果唐玉那会儿并没有死,那么她的死因就成谜了。
关雎纠结道:“其实我们对于唐玉死的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了?”
“哈?记忆模糊是指?”
“记不太清具体过程。”他弯曲食指,揉了揉眉心。“比如说我吧,我只记得她当时倒在公路上,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虽然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有些不礼貌,不过邵卓尔必须要出声打断他,“你说她倒在公路上?可是我通过唐玉鬼魂的记忆看见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她是仰躺在山坳里,那会儿正在下雨,她全身都淋湿了,身上满是泥浆,重要的是她那会儿还没断气。”
听完邵卓尔的描述,大家都愣了,他们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谁出了问题。
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记的内容和唐玉不一样,到底是谁记错了,还是当时他们集体出现幻觉了?
正当他们往下细想,蓦地好几人发出尖叫,另外几人纷纷条件性弹起,凑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了?”
童佳佳、李吴良、白枢涟三人抱着头,满地打滚。
白枢涟痛苦道:“我刚刚努力回想时,突然头痛,感觉这个脑子快要炸开了。”
39、聚餐
◎美术室的传说◎
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夜里的风吹着,草丛里“簌簌”的声音飘上二楼,美术教室窗外月亮格外明亮,门口楼道却黑得叫人心慌。
邵卓尔从摇椅上睁开双眼,眼神呆滞,神情木然,过了好久眼中终于重燃一丝光亮。他缓缓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接着,迷糊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他这才记起自己是新来的美术老师,负责在这间学校教授美术。
他面前立着一个画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轻轻取下白布,那副完美的画作呈现在眼前。盯着画看了一会儿,他眼神越发迷茫,有些不敢相信这幅画居然是自己画的。
可是搜寻记忆,的确是他画的,并且是他花了三天时间待在美术教室里,一个人独自完成的。
记忆做不得假,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陌生。
自己的双手并不是握着画笔的手。
感觉就算握着画笔也不知道在纸上哪儿下笔,但是那些记忆告诉他,他是美术天才,从小就很有绘画天赋。
一时之间,不真实的感觉令他有几分不适应。
忽然,有铅笔在纸上划拉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声音不断落下,看来此刻正在作画的人心情很急躁。
目光穿过几排空荡的画架看去,教室最前面有一个画架不是空着的,稍微残破的木凳上坐着一位女孩,女孩背对着他,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在月光照耀下背影透着灵气。她右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握着画笔,落笔的速度快得很不正常,划拉的声音听上去,叫人心里膈应得慌。
“你好,同学,为什么你这么晚还来作画?”
她没有回答。
从侧面凌乱的发丝看去,她幽深的眼眸始终盯着画作,眼中透着些许幽怨和愤恨,鲜红的指甲在白纸衬托下熠熠生辉。
少顷,她停下了笔。
缓缓直起背脊,低了低头,声音清冷问道:“你觉得我的画怎么样?我画的好看吗?”
邵卓尔莫名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这个环境,这种情节,咋有一种看恐怖片的既视感呢?
似乎为了应证他的预感,窗户边的白纱迎风而起,刚好飘落在她的画架上。她没有生气,表情和之前一样,甚至一点变化也没有。
她只是扯下白纱,那副画重新展露出来。
可是邵卓尔看到画以后,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那是一副诡异的画,画上的女生很恐怖,脸上有不少用铅笔涂鸦出来的伤疤,密密麻麻,仿佛生前遭受了重大事故所留下的创伤。女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瞪大的双眼里瞧不出一丝生机,整张画充满着死亡气息。
在这个阴沉的教室里,显得更加诡异了。
“为什么要画这个?”邵卓尔问她。
她沉默片刻,说道:“……我只是想画自己、只是想画自己、画自己、画自己……”她不停重复后面的话,似乎癫狂的状态和笑容让邵卓尔心头一凛。
邵卓尔急忙退了几步。
他颇为恼怒地吼出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请停止吧,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还以为她会继续重复之前的话,没想到她真的停下了,她抬起握笔的手,笔尖正对右侧的全身镜,镜中反照出她的身影。
“你帮我看看,我脸上还有没有血。”
“你自己不会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