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继续收到吗?”
“是的,每天都有,已经第十天了。有时候是一本化学书,上面密密的写着笔记,是我的亲笔,但是我记不起来了;有时候是一本素描簿,当然也是我的亲笔,有些比我现在画的还好,我也记不起来了;还有几张照片和其他的书本,那个人的目的至少有一点是达到了,我想我确实失忆,忘记了一些东西。”
惠美想像往常那样拍拍好朋友的肩膀,但自己现在躺着够不着,所以只是握住了坐在一旁的茜雪的手。
“我想那位女优小姐只是累了吧,只是想休息一下。”
“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吗?”
“偶尔。急诊室里今天送来一位被强 暴的女病人,浑身被折磨蹂躏的不像样子,连主治医生都看不过去,可她还要活下去,带着这样的伤口活下去……”
“也许你是对的,”惠美就事论事的评论:“对于她来说,能够遗忘反而是一种幸福。”
茜雪眼前又开始晃动那个女子躺在担架上的样子,她的脸色特别难看起来。惠美发现不对劲,说道:“你的模样憔悴极了,现在这个样子,即使你的病好了也没有男人会对你有意思的。”
“谁说的,”茜雪知道自己的脸色恐怕已经发黑,但不想惠美担心,找了个轻松地话题:“就在今天木村医生还想请我下班去喝一杯。”
“你这个傻瓜!”惠美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嚷嚷:“那你还来我这里,应该毫不犹豫的和他去喝酒,最好喝的人事不省再被他抬去宾馆,第二天醒来,一切水到渠成,比在我这里磨三年都有效。”
“这么容易吗?”
“有时候我们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早知道这样的结局,我又何必两年来费尽心思对她苦口婆心。”
眼看话题又要扯到那位自杀的女友身上,茜雪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朋友,“今天早晨收到的快递。”
上面都是中文字,惠美看了一会儿,问:“写了些什么?”
“同学会。”
惠美立即明白:“南京的高中同学会?”
茜雪点点头。
“谁寄来的?”
“一个叫苏梅的人,说是当时的班长。”
“显然你对她毫无记忆。”
“非常正确。”
“可是她怎么知道你的地址?”
“如果以前我会奇怪,不过现在……”
“你准备去吗?”
“还没有决定,我想这是那个匿名寄快递的人的阴谋,他希望我记起过去,所以主导了这一切。”
“这个可能很大,可是你呢?你希望回忆起那段日子吗?”
“既然我忘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呢?”
“我想我还是不要去的好。”
“你这是在逃避。”
“你说过这是人的本能。”
又是一阵沉默。
茜雪开口:“我想听听作为医生的你的意见。”
惠美严肃的望望朋友:“去!我陪你去。”
……
惠美坚定的盯着茜雪的眼睛,“至少,一定要把你治好。”
第三者的逻辑
施美云走进咖啡馆,找了个远离窗户的,角落里的位子坐下。过了十分钟左右,走进来一个身材娇小,面庞秀丽的女子,她四张望了一下,最后停留在施美云身上,神情严肃的在她对面坐下。
侍者走过来问她们要喝什么,美云干巴巴的说道:“龙井。”
女子点了卡布基诺咖啡。
两个人一阵沉默。
美云不想浪费时间,先开口:“你约我来,不会是只想一边看着我一边喝咖啡吧。”
女子微微一笑,带点骄傲的神色,“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见见你。”
“我并不想见你,但是你总在骚扰我,所以我想见面说清楚也好。”
“徐总说,你不愿意离婚。”
美云倒有点奇怪了,“你居然叫他徐总?”
女子的声音很平静:“他本来就是我的老板,当然没有我的帮助他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美云微微一笑,“你帮助了他些什么呢?”
“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我才是徐立身边的女人。我们一起为了公司奋斗,一起加班,一起跑业务,经常做到很晚。我给他做饭,照顾他的生活,在各个方面给他支持。上个月他胃病住院也是我一手办理的服侍的,我们相爱!”女子把“相爱”两个字说的像唱颂歌,“他早就不爱你了,作为妻子,你不合格。”
美云神色平静,“那么说你辛苦了。”
“只要你肯离婚,”女子又露出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我可以答应你一切合理的要求。”
“你?合理的要求?”
“我有不少存款,只要你开口,合理的范围内我都可以满足你。”
“合理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