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中,本派尔穿梭废弃游乐园,他遥远看见一道身影靠在自己的车边,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那道身影站直了腰杆。
这时候会找他的人也只有顾斯皓。
走近,果然与一双桃花眼对视,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有些颓废,像是面具碎掉一角,与春风满面的本派尔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派尔嘴角微勾,算是以笑脸和顾斯皓打招呼。他开锁,拉开车门,道:上车聊,这里不疑久留。
嗯。顾斯皓没多说什么,拉开副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都是浓郁的酒味,闻着有些醉人。
关上车门,顾斯皓系上安全带,慵懒斜靠在座位上,面朝着本派尔,神情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他说道:我查到赤龙最新的行踪,他要搭飞机出国去第三世界国家。
他从大衣里拿出一张红白机票,说道:机票我帮你订了,三号的飞机。
谢了。本派尔接过机票,瞟了眼,然后随便找一个地方压着。
顾斯皓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雪白香烟,点燃打火机,橘红色的火焰跳跃。他两根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抽了一口。
白烟一团升起,飘散。
狭小的汽车空间充满酒味和呛鼻的烟味。
你不是戒烟了吗?本派尔掏出车钥匙,点燃汽车引擎。
我发现我上瘾了。顾斯皓悠悠地说:只能抽烟过过瘾。
上瘾?本派尔问道,他拉档,脚踩油门上路。窗外雾气弥漫,视线不清,他驾驶速度比以往慢很多。
闻言,顾斯皓一向温和的眉眼有些冷漠,问道:你不是去找曼曼吗?
本派尔视线看着前方,他抽空瞄了一眼顾斯皓的神色,反问:你吃醋了?
接着道:如果吃醋的话就好笑了。
不是吃醋。顾斯皓淡淡反驳道。
垂下鸦黑睫毛,继续说:自从别离后,我每时每刻都想干她。无时无刻、无时无刻,简直阴魂不散......
他掀开眼皮子,眼神专注盯着本派尔: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问题......
本派尔作出思考状。过一会儿,他摇头,又问道:心情不好的时候算吗?
不算。顾斯皓说:你的病算对症下药,除非你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只对她硬起来。这叫针对性的欲望。
可能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长得像你妈。
闻言,本派尔猛地踩刹车器。
咿轮胎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顾斯皓有些懵,他想,现在是什么情况?
然后只见本派尔开始低低笑了起来,尔后越笑越大声,整个车厢回荡的都是他的笑声。
顾斯皓怀疑本派尔是发病了。他手动拔开门锁,握紧门把,紧盯着本派尔,准备随时逃走。
对方发疯起来,他可没有把握在对方手里活下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直到笑到喘不过气,本派尔才堪堪停下来,捂住脸闷声说道:
她确实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顾斯皓瞪圆了双眼。
本派尔放下捂住脸的手,抬起头,他的眼泪在刚刚的大笑中溢出来,沾湿了眼下的黑痣。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曼曼她确实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每次操她,我都感觉......
我都感觉我在操我妈。他笑了出来。
电闪之间,顾斯皓想起了某些事。
胃加速蠕动,他立即打开车门,弯腰呕吐,似乎要把所有内脏吐出来。
见此,一直笑的本派尔才逐渐冷静下来,他抹了一把泪水,伸手到后车厢拿过一支酒。这是红酒,瓶身的标签写着1961年。
本派尔打开酒塞。空气中的气味浓郁,闻不到酒香。他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回来了。
顾斯皓很快回来,他关上门,靠在座椅上深呼吸。
It' s fucking carzy!他低声咒骂。
我没想到这个可以刺激你。本派尔没心没肺地说。他第一次见到顾斯皓的失态,略感有些好奇,举着酒瓶说道:你一向从容,仿佛什么都无法撼动你,现在又是为什么?
这只是一个小问题。顾斯皓轻轻掀开话题,我们该走了,后面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本派尔看了眼后视镜,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红酒下肚,然后才继续开车。
新上任的警长有点难搞啊。顾斯皓将垂下来的刘海往后拨,还有那个扑克牌。
得想办法把他们搞垮。
顾斯皓看向本派尔,但也很简单,只要他们一天抓不到你,人民就会越愤怒,加上赤龙越狱成功,各地的黑暗势力也开始活动起来......他们垮台也是迟早的事。
暴风雨要来了。
胜利将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