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江卿就起来了。
他准备好了早餐后才来叫南岫起床。
这家伙,太阳晒屁股了还舍不得起床,砸吧着嘴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呢。
他的睡姿实在是说不上好,四仰八叉的,撅着个肉感十足的大屁股,腿间夹了个枕头,睡衣被堆到了胸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大奶子的线条和一点点娇嫩艳红的乳头。
江卿看着这美景,几乎又要把持不住了。好不容易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小兄弟,过去把人弄醒,投喂完,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跑、乖乖的”之后带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准备上班去了。
大狗勾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梦游似的看着江卿来来回回地走,呆呆地张嘴接受投喂。等到人要出门了,才终于清醒了几分,黏在门口,不让人出门。
江卿只好把他搬开,刚挪过去,他就又黏上来。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走出家门。
南岫一个人待着家里,委委屈屈地到处乱翻。
家里贴了很多的便利贴。打开冰箱,牛奶上面贴着画有太阳和月亮的便利贴,太阳的是早上喝的,月亮的是晚上喝的,偷喝会被打屁股。
布丁上贴着画有狗狗的卡通画,南岫知道这是他的,而旁边的小蛋糕上则写了“我的,不许动!”。
还有中午的饭也被打包好了,包着保鲜膜放在桌子上。
他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就越狱了——从一楼的窗户爬出去,溜到花园里玩儿。
江卿下班,打开家门先是松了一口,今天家里很干净,小祖宗没有干坏事。紧接着刚落到肚子里的气又提到了嗓子眼——以往他一开门,听到声音的狗勾就会眼巴巴跑过来,今天居然安静得很,一点动静也无!
他进屋翻了翻,好呀,这家伙,果然跑出去了。
幸好,南岫虽然是傻了点,皮了点,但还是知道分寸的。也没敢跑太远,就在家后边的小花园溜达。
江卿一眼就看到了他,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他家的傻狗和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玩得忘乎所以。
那个男人一身正经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一双狐狸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南岫,两人挨得很近。南岫专心地在拔小灌木丛里的杂草,男人的手似有若无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江卿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后牙槽慢慢地摩擦着。他大步走过去,拎着南岫的领子,把人提溜起来,“回家。”一个眼神也没给一旁存在感很强的陌生男人。
南岫突然腾空,懵了一下,看到是江卿后又快活地笑了起来,拿脑袋去蹭他的饲养员,想要贴贴。
被两人彻底无视的男人咳了一声,“这位先生......?”
江卿冷淡地应了声,“怎么了。”
男人些许也感觉到了江卿对他的敌意,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你这个朋友我看着很有眼缘,似乎是见过?”
江卿这才拿正眼看他,不过还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看他的状态似乎是不太对?”男人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江卿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男人又自顾自地说,“我认为,他还是应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比较好。”
江卿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怼到,“与你何干?要你管。”
南岫也傻傻地说,“要你寡!要你寡!”
男人一直噙着笑的脸终于僵了。
江卿拖着大狗勾回家了。
大狗勾浑身脏兮兮地还在傻乐,冲着江卿笑,要抱他。
被江卿摁着头推开了,他别扭地生着闷气。
“浑身都是土别碰我。”
狗勾也感觉到他生气了,因为江卿不摸摸他也不抱抱他,只是一个人走来走去然后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弄得乒乒乓乓的。
狗狗焉哒哒地缩了缩脖子,怂怂地蹲在地上。
认识江卿的人都说他性格好。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脾气,不会哭不会闹也不会生气,说好听点是温文体贴,实则是对什么东西都漠不关心。他辞职的时候觉得没什么,拿小半辈子积攒的老婆本给南岫治疗也不痛不痒,今天仅仅只是南岫不乖乖呆在家里,和其他不怀好意地男人靠得近了点,他就觉得胃里像是有火在烧,灼得他头昏脑涨。
这不正常。
他转过头看他一时冲动带回来的活物。
那家伙心大得很,不过惴惴不安了几分钟,就将各种难懂的情绪抛之脑后了,心安理得地趴在地上玩起了毛线球,嘴角带着笑,眼睛发着光,一副傻兮兮的快乐模样。
看着这家伙如此自得,显得七想八想的自己更傻了,江卿气不打一处来。
大狗勾趴在木质纹理的地板上,腰塌下去,两瓣又挺又翘,臀围傲视群芳的屁股就撅了起来,抓眼得很。
江卿正愁没地方发泄火气,就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