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beta的肩膀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没好气地道:“你先出去吧。”
beta退下床去,慌乱地把衣服穿好,然后提起清扫工具,走之前回身,犹豫开口,嗓音异常沙哑:“可,可以吗?合格了吗?”
祝珩理智渐渐回笼,看他一眼,beta的衣衫凌乱,柔顺的头发也乱了,眼睛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下巴上还挂着一滴可疑的白色液体。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把视线移开,刚想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心里混乱得很。不知怎么脑子里像浆糊一样全乱了,胡乱搪塞道:“急什么,过两天我找你签合同。”
beta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朝他的方向站定,郑重地朝祝珩鞠了一躬,语气无比真诚,“谢谢您,祝先生!谢谢!”
祝珩别扭地“嗯”了一声。
于是协议就这么签下了,八年。
他考虑过了,从大学开始接触公司里的事儿,他爸要求他一点一点儿从基层做起,而且在这期间学业也不能落下,至少把硕士读完。
大学到研究生差不多七年,七年之后,公司的事他也差不多能上手,再过一年稳定稳定,等他掌了实权,就能立马把哥哥接回来。到时候这合约正好到期,他也能顺理成章地把人一踹。
祝珩算盘打得叮当响,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但他没考虑到beta不同意的可能性。
管他呢,他不是要钱吗?多给点儿就是了。
beta起初看到合同的时候有些不解,着急地道:“八年太长了,短一点可以吗?我毕业之后会去工作,到时候应该很快就能还上您的钱了。”
祝珩看到他那当婊子又立牌坊的窝囊样儿就不痛快,道:“我又不缺钱,你签不签?不签算了。”
beta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冲他微笑,道:“我签。”
那份协议一直在他床头柜留着,就一张薄薄的纸。
上边的内容很短,只有两条。
一、甲方答应给予乙方三十万现金,乙方答应满足甲方的要求,时限为八年。
二、八年里,合同的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甲方是他祝珩,乙方当然是beta。
就这样,一纸契约,薄得像没有的一张纸,买了一个beta八年。
今年是第七年,祝珩从那时起,已经操了这个beta七年了。
哥哥这七年一直在国外,偶尔逢年过节会回来几次,但也就待上几天。
七年里,他顺利读完大学又读了研,beta比他先研究生毕业出去工作,但是后来他觉得beta工作太麻烦,没法随时随地被他操,就干脆给beta的工作辞了,让他专心待在家等着他。
beta对此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没什么必须要出去工作的理由。
契约签的是他的时间,赚钱也没什么用。
当初beta想要钱的理由祝珩是知道的。
保姆阿姨生了病,癌症晚期,需要大量的金钱做手术。
祝家替她拿了一部分钱,算是承了保姆多年的情分。但是这些远远不够,手术是一方面,之后大额的医药费和昂贵的进口药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祝家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买卖不可能干,况且给她出了手术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祝珩不觉得自己家有什么不对,他家又不是什么做慈善的。
或许在他更小的时候,或者十岁之前,他可能还会央求着父亲帮帮保姆阿姨,但是后来beta把保姆阿姨的爱分走了,他就渐渐地跟他们远了。
毕竟只是下人,还是个只会卖劳动力的平庸的中年beta妇女,祝珩没有理由去大发善心,做什么圣母。
跟beta签了协议,他把自己的卡给了一张给beta,里面的钱其实远远超过了三十万。对床伴,他是很大方的,尤其是beta还要跟他这么些年,亏待了他,拿出去他也没面。
beta没说什么,收下了卡。
保姆阿姨最终还是死了。
她熬过了化疗,等来了手术,却最终没有熬过随之而来的并发症。
保姆死在beta被他操的第二年,beta好像没怎么哭,忙前忙后地把她下葬之后就安安静静回学校了。
阿姨死了,beta也没什么急需赚钱的理由了,那时他大学毕业,干脆就考了研究生,继续上学。
祝珩体谅beta失去亲人,那天晚上特地赶回他给beta准备的别墅想陪他一晚,beta却不说话,以为他又是来做爱的,一言不发地开始脱衣服。
祝珩气得脑仁疼,摔门而去,一连几个星期都没去beta那儿。
他那时候又要上课又要试探着接手公司,忙前忙后的很多事儿,于是干脆就不去想beta这些糟心事儿了。
后来有一次应酬,他喝多了酒,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