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别墅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beta心生疑窦,平日里都是灯火通明的,是管家有事外出了?怎么今天还熄了灯?
beta合上伞,抖了抖伞身上的水滴,将它放在旁边的伞架上,这才摸出钥匙进了门。
他进门,换了拖鞋,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的架上,摸着黑找到灯的按钮,指腹用力按下——
“啊!”
却被客厅沙发里端坐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
“祝先生?”beta拍拍胸口冷静下来,犹疑道:“您怎么回来了?”
祝珩端坐在沙发上,头顶倾泻下来的灯光给他漆黑的西装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别墅里的佣人像是都被支开,祝珩之前一直在黑暗中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像个冷硬的雕塑。
他眼神昏暗,周身布满了低气压,低头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出声,语气嘲讽:“呵,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你那个新欢跑了?”
beta一头雾水,思考了一会儿才想清楚:“您是说……送我回来的人?”
他无奈道:“那不是……”
祝珩不理他这茬,眼神阴鸷,像是要把beta身上盯出个窟窿,话里话外都是尖锐的刺儿,语气相当不善:“我说怎么求着我要出去工作的,原来是想着跟我没剩几个月了,等着找下家儿呢。”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新欢?不是下家?”
祝珩越说越气,毫不留情,咬牙切齿地讽刺,简直口不择言:“那人家怎么对你这么特殊?又给你买吃的又给你送伞,别人怎么没这待遇?我这才离开几天,你就勾搭上了。怎么,你就这么骚?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beta低下头,垂下去的手在颤抖,眼神里的光渐渐黯淡。
他被祝珩这番几近折辱的话弄得狼狈不堪,刚要开口辩解,却被桌几上的一份散落的白色文件吸引了注意。
那明晃晃的一张纸瘫在黑色的桌面上,固定纸的文件夹被摔得四分五裂,只露出里面的白纸黑字,上面端放着四个极其醒目的大字:解约合同。
beta浑身一震,连解释的话都忘了,他箭步冲过去,抖着手将那张纸攥在手里。渴望已久的自由就在眼前,他因为激动而涨得脸色通红,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祝珩:“您是要……跟我解约吗?”
beta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连表情管理都忘记了,他这个样子落在祝珩眼里,更是火上浇油,直接就捅了马蜂窝。
祝珩本来就是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像个憋到了极致的炸药桶,几乎是一点就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beta的解释,没想到一句想听的话还没等到,竟然又看到他这样兴高采烈的模样,更是愈发笃定了自己的臆想。
他怒极反笑,起身走向beta。
beta全部的感知都被手里那张薄薄的A4纸吸引,几乎忘了旁边还坐着个脸色堪比锅底的alpha。
孔武有力的臂膀将beta堵在自己跟沙发间的空隙,祝珩把人直直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如同一块巨石一样笼罩下来,挡住了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也挡住了beta想要逃开的去路。
beta两只手腕被祝珩毫不费力地一只手制住,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把他吓傻了。
祝珩面上笑得淡定,但手上凸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死盯着身下被吓呆了的人,另一只手攥住合同的另外一角,一半的纸张被他揉捏成团往外拽。beta不肯松手,但手腕被钳制着,他使不上力去争抢,只一瞬间,手里的文件生生就被祝珩撕裂,连着裂痕整张拽了出来。
“不要!”
“你不是要解约吗?”
“不……”
“我偏不让你如意。”
祝珩眉梢眼角擒着微妙的笑意,与他手中粗暴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起身,禁锢beta的手松开,然后瞬间将那份文件撕得粉碎,一抬手,满天的纸片洒落在两人周身。
beta愣愣地注视着面前飘洒的碎屑,他没愤怒,更没落泪,只傻傻地伸出一只手,接了几片放在手心,盯着它看。
祝珩笑得邪气,“我原本是可怜你,看在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想给你点儿体面,咱们提前好聚好散,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被满腔怒火彻底冲昏了头脑,他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毫不怜惜地掐住beta嫩白尖细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对上beta心如死灰的目光,祝珩突然感觉心脏里面的一个不知名角落猛然一抽,一股怪异的酸涩涌上心头。
他强行把那感觉压下,口中吐出的话毫不留情,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你给我听好了,到今年的十一月底合约到期之前,还剩的半年时间里,你都要一直做我的情妇,每天躺在床上脱了裤子给我操。差一天,一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