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闲没接,仰头看着寸伊,“伊伊,我看到N大在对我招手了。”
“是呢。”寸伊笑着把杯子塞给棠闲,用空出来的手牵住棠闲,“走吧,棠小朋友,你也朝N大招招手。”
“就这么走了?”棠闲停在原地,偏偏头,“寸伊,我要是考中了,有什么奖励吗?”
寸伊轻笑,把棠闲身上的背包接过来背上,一手撑伞,一手牵着棠闲小小的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你说的哦。”棠闲把手从寸伊手心里抽出来然后又把手塞了回去。
寸伊微微抬手,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侧头看着棠闲。夏天的风穿过了蔚蓝的天,挤过炙热的空气,最后送来绿荫的一份凉意,兜起了两个人明而不宣的粉色心事。
“我说话算话。”
寸伊郑重地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许玥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停靠在人群之外的棠家派来的车。她慢吞吞走过去,在要靠近的时候看见了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她只好加快脚步。
里面肯定是没人的吧。有谁会来接她吗?
许玥暗自摇头,拉开车门,没想到自己的妈妈正坐在后座。
“妈……”
许义瑶换了根手指继续涂指甲,“进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许玥头往上仰了下,确定不会哭出来才坐了进去。
她听得到小刷子在指甲上刷着的声音,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几句话。连“考得怎么样”这样的问候也没有。明明她是她的女儿啊!
许玥做得端端正正,连背上的包也没放下。
“你以前惹过事?”许义瑶吹了吹指甲盖,斜眼看了眼自己这便宜女儿。
“妈,我没有……”许玥心下一紧,她突然想起李玲玲那件事。
好歹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许义瑶哪能看不出许玥眼里的迟疑,她笑了下,“想起了?那个叫李玲玲的好像疯了。她那家人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言风语,现在赖上棠家了呢。”
李玲玲疯了?
许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她后悔过,那天没有救下李玲玲。但是,她真得挺怕的。无论怎么去救她,事都会传出去。那样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因为她,大家都会怪她。她太清楚舆论的力量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许玥同样怕李玲玲要报复她。现在,她疯了?
“疯了?”
“是啊,疯了。”许义瑶抬起手看着涂好的指甲,酒红色的指甲油在上面散放着生动的光,就像血液在里面流动。
“你那爸把人送去郊区的疗养院了,给了她父母一点钱。你那便宜爹等着你回去算账呢。”
许玥身形一僵,挺直的背渐渐地有了弧度,“……妈,那你呢?”
许义瑶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许玥,冷哼,对驾驶座的司机说,“张伯,开快点。”
许玥沉默了,她捏紧了拳头,手指甲嵌在手心的肉里。
有水珠落在了车窗外模糊了外面的风景。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你会不会打伞啊,姓寸的!”棠闲仰头看着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伞盖。
“这不是打的好好的嘛。”寸伊不置可否。
棠闲指着寸伊被淋湿的肩膀,“你干脆到伞外面去给我算了。”
“哎。”寸伊笑,“小雨罢了。”她看了眼手机看了下车软件上的车牌号,还是没有找到那辆车。
“车马上就到了。”寸伊轻轻捏了捏手里棠闲的手,就像在安抚。
“我看还早得很。”棠闲轻哼。
“小姨今天要忙公司那边的事,不然就方便多了。”寸伊叹气,这一年来,小姨从插花迷上种花,最后去看了家特别的花店。前阵子,才开了第二家,这几天一直在忙那边的事。
棠闲不轻不重地拍了寸伊的肩,“小姨也有自己的事好嘛,我们暑假去考驾照吧?”
“行。”寸伊点头,看到有一辆车进入了视野,她以为是自己叫的那辆,结果不是。
一个有点高但偏瘦的女生淋着雨钻进了车,车门被她砰的一声摔上。
“林佳文!林佳文!”
寸伊看到撑着伞跑过来的杜欣,后知后觉意识到进车的那女生是林佳文。
“你的伞没拿!”
林佳文摇下车窗探出头把伞收了回去,眼神瞥到了在一边等车的寸伊和棠闲。
“一起吗?”林佳文的声音淡淡的,绝对算不上热络。
“啊,寸伊,棠闲,你们也等车啊?”杜欣这才看到了边上的两人。
寸伊点点头,拉着棠闲朝林佳文说,“麻烦了。”她看了眼杜欣,“你怎么回去?”
“我家离这很近的,我妈还在那等着,我就先过去了。”杜欣微微抿了抿唇,对着她们三个准确地说主要是林佳文挥手,“你们注意安全。”
“嗯。”林佳文点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