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柏:“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我生气了!不哄哄是不会好的!绝不!
隐约听到这些的闵于安,从身侧的荷包里取出颗糖塞进嘴里,不知从何时起,她也有了这样的习惯。
林含柏跟自己还是不同啊。
像个有恃无恐的小孩,可以放心大胆的索要更多。
不过自己这样也不差。
闵于安怎么会知道,林含柏有的,她一样不缺。
她的将军,早就喜欢上她了。
不是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
萧启为了她可以不要命的猛攻辽国,无惧刀枪剑戟浴血沙场。
只为了接她回家。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她的将军没死在战场上,反倒憋屈地死在了某人的后院。
若非造化弄人,那年踏平辽国的,应该是萧启。
她会牵上她的手,带她回家。
这一切闵于安都无从得知。
但那些经历过的岁月,总不会白费。
她们现在很好。
这便够了。
第109章 为何
人力有限, 只能将有限的精力集中于一件事情上。
之前觉得,在生死面前,所有纠结的心思都是再小不过的事;而今, 事关这么多条人命,儿女情长就成了小事。
萧启所纠结的那些东西,关于闵于安的不对劲、她重生之后所走的路, 都无暇顾及。
眼前最重要的, 是人命。
客观地的说, 这些人的生死与她无关, 是死是活,萧启都不受影响。但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人活着总得做些什么, 留下些什么, 所以尽力而为。
为此, 付出些牺牲也是值得的。
都野城曾是座繁华的小城,来往人流颇多,而疫病这种东西,就悄无声息地, 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传播开来。
知府以为火烧病人就能阻断,可他关起来的那些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这病起初表现出来的只是里急后重, 普通人谁没拉过肚子呢?若非严重到无法遮掩的地步,知府也不可能硬把人给关起来。
可越来越多的人染了病。
像是白粥里扔了一粒老鼠屎,只一粒,整锅粥都毁了。
鼠,也是疫病传播的关键。
它们可在任何地方生存, 吃什么都能活下去,尸体,也是其中之一。
吃过染了病的尸体,再钻进正常人家的米缸里蹦跶两下,就会有人遭难。
这么多的途径,仿佛一瞬间,老天就不再眷顾身为万物之长的人,一门心思地想灭掉他们。
但他们想活。
所以挣扎求生。
***
瘟疫,是一个让所有医者的闻之色变的词。
有史料记载:“□□疫病,朝发夕死。”
当下的情况虽没有这样严重,但也差不离了。
《琐碎录》又说:“沟渠通屋宇洁净无秽气,不生瘟疫病。”
依照前人留下来的经验,在保持饮食住所干净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寻找解决方法,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查案讲究追根溯源,萧启以为找出了源头,便可以顺利解决,但总归是她天真了。
将死之人,无药可救,无医可治。
在疾病面前,人力所及,少之又少。
而城里的百姓,连个可以怨恨的东西都没有,这是他们祖祖辈辈欠下的孽债,只有拿命去还。
佛家讲的因果论,是真的。
当漆黑的烟雾带着难闻的气味播散开来,面掩布条的他们心里满是茫然,全然没有找出源头的惊喜。
——怎么办?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自然是有人来解决。
车马太慢,消息闭塞,没有救助,所以发展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但当消息传播开来,就陆续有人赶来,城里的客栈住满了人,全是大夫。
黄帝内经有云:“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
士农工商,高低贵贱,人分三六九等,普普通通的一个职业,都可以分出等级来。
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谁又会在乎那些呢?
四处走街串巷的游医、大小城镇医馆的大夫、代代相传下来的医学世家、还有专为皇亲国戚治病的御医,全都不分你我聚在了一起,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救人。
进了客栈,说是休息,却没有人休息。
来的大夫们都只有一个目的:找出有效的方子来。
闭门造车,关起门来一个人死命的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在去专门安置病人的地方看过以后,从各地赶来的医者就把随身携带的医书典籍孤本之类的翻出来,从中寻找灵感。
但也并非是和乐融融,争吵在所难免。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大夫同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