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溪眼角眉梢都是冷淡之色:“因为他有所求而不得……”以阏氏身份娶他,这呼洐曜脑子是有毛病吧,给单于位子说不定他还考虑考虑。
齐伯贤心中困惑但见柏长溪的脸色冷淡倒也不再追问。
呼洐曜回赠了一件白鹿的皮毛给陛下,柏长溪想着他如今是梁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回殷国路上必定不太平,深思熟虑之下托齐伯贤带着皮毛先回国,自己再绕路回去。
见齐伯贤接过白鹿皮毛走了,柏长溪才不紧不慢带着剩余的使者们偷渡混进梁国边境的一座军镇内。
自柏长溪在西域杀了楼兰王,大梁满天下的捉捕柏长溪欲杀之而后快。
进来之前柏长溪已经将自己的乌发挽成秀丽的发髻,又修眉、敷粉、点唇,再在脸颊眼尾施以浓淡胭脂,并用指尖沾了脂粉慢慢涂抹照着镜子将眼皮上一点朱砂痣掩上,又将身上男式的衣袍换成女子的两色襦裙。
望着镜子里自己眼尾撩人的薄红,柏长溪厌恶不已,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穿女子衣服,第一次穿还是那放诞无礼的临川王在他少年时欺辱他曾强逼他穿过女子的衣服。
其他的使者们都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柏长溪,经常按捺不住偷偷地看,柏长溪知道也不好责怪他们只能心里生闷气。
马车行驶在小镇的街道上,这镇附近不远处就是梁国在北方边境最大的军营——黑山大营。
所以这处小镇平日里就很是热闹,每逢将士们休沐的日子小镇上更是人挤人,将士在军营里过得清苦,就指望放假休沐时到这小镇上松快松快。
柏长溪也没料到刚进这座小镇就撞上黑山大营里梁国将士休沐的日子。
马车堵在拥挤的街道上进退两难,柏长溪心里不免烦躁起来,这马车外来来往往的将士们可都是自己的敌人。
不知何时,起风了,清风卷起马车上长长的帘子纷飞,柏长溪插在发髻里的珠钗上垂着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摇曳。
柏长溪手疾眼快立马按住帘子,但不少将士都看见马车里有位乌发雪肤的佳人,惊鸿一瞥,纷纷上前。
见许多敌国的将士都堵在马车周围,驾车的使者都傻眼了有些焦急大喊道:“郎君们快散开,让马车过去!”
车里的柏长溪也慌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膝上垂下的裙子,偏不巧马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们都挤在这里堵着人家的马车做什么?!还不散开!”
这声音熟悉得更是让柏长溪慌得不行。
有人回答道:“大王,车里有个长得好看的女子,吾等都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骑在马上的翟耀很不耐烦:“都散开,想女人了就去女闾解决,在大街上堵着良家子是想被军法处置吗?!”
黑山大营现在的主帅是武安侯,而与梁国结盟的他带着匈奴部族在黑山大营附近的地盘安营扎寨。这次来小镇也是无聊了出来看看,没想到在街道上被武安侯的兵堵住了路。
这话音落下没等柏长溪松一口气,梁国将士们都哀求道:“我等再看一眼就好了!”
这让翟耀好奇了,他干脆下马走到马车前,推开那不知好歹企图阻拦的车夫一手撩起马车的帘子。
一张动人心魄的脸便撞入视线,见那人目光闪烁有些慌张的样子,翟耀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想笑,然后他就真的笑了。
他轻声道:“捉到你了……”
第三十九章 从前种种譬如从前死,一切又都回到起点,他想着重新开始。
梁国边境黑山大营附近军镇的一座富人院落室内。
“你当初怎么没一箭射死他?!”
萧长林崩溃的看着翟耀将睡得昏昏沉沉的柏长溪摆成卧在自己怀里的姿势,而柏长溪从衣领露出细而长的脖颈上都是细密的吻痕,意识到柏长溪这幅样子会发生什么的萧长林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伤到了。
“我听我的兵说看见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良家子,我以为你走出来了,没想到你带回来的竟然是他。”
翟耀摇了摇头温情脉脉的眼神像是陷进去似的落在柏长溪的脸上。
“我决定原谅他了……”从前种种譬如从前死,一切又都回到起点,他想着重新开始。
翟耀怀里饱受摧残的柏长溪似乎梦见一些不好的事蹙着眉头,虚弱不堪。
他那艷丽又颓靡的样子连已经成婚的萧长林都不敢直视,心里倒也隐约明白过来翟耀为什么喜欢柏长溪。
萧长林谆谆告诫:“他可不是一朵娇弱的花,他是天下最锋利的一柄剑。”这柄剑杀梁国使者,杀单于,杀楼兰王,杀得整个北方都兵荒马乱,况且那柄剑还握在殷帝手中。
翟耀指腹摩挲着柏长溪眼睑上有些失色的朱砂痣面上满是爱怜:“我想把他藏起来……”
翟耀一捉到柏长溪就把他关进这处戒备森严的院落里,每日强行灌给柏长溪喝一些令人神智不清浑身无力的药水。
萧长林被翟耀的话噎个半死:“你疯了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