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怨恨地看着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陌生得令人不敢相信是你!你还是柏长溪吗?!你是一个被仇恨扭曲的怪物!”
柏长溪听罢竟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只是他眼中毫无笑意,黑沉而晦暗。
他缓缓道:“我现在又何尝不是拜你所赐……”
姚喜瞪大眼看着柏长溪朝他胸口刺来的剑。
避无可避的姚喜闭上双眼,在柏长溪以为他是准备受死时,姚喜又瞬间睁开了眼睛。
眉眼间的阴沉尽去,姚喜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变得温和起来,长眉凤目面容俊美的他看向柏长溪的目光都染上柔软而淡淡的忧伤:“长溪,你怎么就不懂呢?”
这样亲昵的称呼,这样温和的神情,这样相似的容貌。
“陛下……”柏长溪一下子就恍惚了,不由得停下攻击。
姚喜扑身而上想抢柏长溪的剑,而柏长溪被已经突然转变性子的姚喜吓住了,一时间竟然误把姚喜当成姚韶。
他见姚韶过来怕手中的剑会不小心刺伤他,就主动把剑扔到一边。
剑器摔在地上发“哐当”的一声,扑向柏长溪的姚喜听到,他没有犹豫继续冲向柏长溪,然后柏长溪就被姚喜扑倒,两个人在地板上滚成一团。
柏长溪用来固定发髻的玉冠都摔在一旁,润泽乌黑的长发散在脸颊两侧,衬着他白/皙的脸都有种柔弱无依的脆弱感。
“唔……”猝不及防的柏长溪被姚喜压倒发出闷哼,他摔得有些发懵,茫然而乖巧看着上方喘着粗气的姚喜。
姚喜双手摁在柏长溪的胸膛上压制住他,不让他动,看到他这样的神情。
姚喜心中又爱又恨,想到柏长溪这样的神情只是因为他被自己骗到了以为自己是姚韶的姚喜脸色又阴鸷起来,很是不顺道:“呵!只是这样就吓到你了吗?”
原形毕露的姚喜令柏长溪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又厌恶又恼恨道:“从我身上滚下去!”
第四十九章 柏君负我…………
姚喜压着挣扎不休的柏长溪紧紧盯着柏长溪的脸:“母后的死是柏侯的手笔吗?”
姚喜知道柏长溪回来后就被姚韶封为博远侯,其封国是一个离京都很近的万人县。
游清漪不是他杀的,只是游清漪嫁给姚喜后就受尽姚喜的冷落,连周公之礼都没有行过,傻姑娘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踏进的是一个无爱的婚姻,成了姚喜报复柏长溪的工具,绝望的她饮毒酒自杀了。
姚喜虽然没有实质意义上杀死游清漪,但游清漪总归是他间接逼死的,他将游清漪伪装成失足落水死亡的样子昭告大众。
他想着柏长溪一定会报复他,他原本远居封国无事不进京,而今游清漪一死,柏长溪回来后,没多久住在京都附近行宫的柏太后就死了。
知道母亲死后的他浑浑噩噩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柏长溪做的,他不想怀疑柏长溪会疯狂到做下弑杀一国太后的大罪。
但今夜柏长溪的状态太骇人了,简直和他印象中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的柏长溪截然相反。
或许是游清漪的死亡令柏长溪的性格都有些扭曲。
姚喜的质问让柏长溪冷笑不已:“上天好生竟将你也覆载其中!”
他的话这相当于否认了并且还辱骂了姚喜。
若是其他人对着姚喜这样说话,姚喜必然是要掐死辱骂他的人。
但姚喜看着身下柏长溪殊丽昭秀的眉眼,他总觉得自柏长溪出使匈奴回来后整个人就隐隐约约有些奇妙的变化,现在看来倒不是他的错觉。
未出使匈奴之前的柏长溪他身上是一把宁折不弯的潇潇君子骨,有着凌然剑意。
而现在被他压着的柏长溪眉眼间凌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已经散去,虽然神色阴狠,但总给姚喜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像是过于成熟的蜜桃饱满到只要轻轻一碰就流出甜美的汁水,令人不禁兴起想要凌辱他的欲/望。
姚喜眼都直了愣愣的来了一句:“孤也没有杀游清漪,她死的那天她对孤说“柏君负我”然后就自寻短见…………”
柏君负我…………
柏长溪一瞬间手脚冰凉,出了一身冷汗。
姚喜大惊失色伸手去摸柏长溪没有血色的脸,指尖却摸到潮湿的水:“你怎么哭了?!”
眼神涣散的柏长溪全身都在发抖,姚喜慌得不行连忙从柏长溪身上起来。
柏长溪伏在地上哭得将近干呕,他的脸上潮湿一片,汹涌的泪水令散落的鬓发都湿乎乎粘在脸颊上。
他却不顾体面和骄傲边哭边呕,明明什么也吐不出来,却令旁人感觉他仿佛在把自己的灵魂都呕了出来。
哭声里蕴含的悲恸和绝望弥漫在整个殿内窒息着不知所措的姚喜。
姚喜被吓惨了,他从未见柏长溪哭得这样惨烈过,于是被骇到不敢动弹。
没过多久,大殿的门就被人推开,姚韶疾步走了进去,他看着殿内的场景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