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劝道,“爹,你也别担心上火,我这就去找。”
白氏心中苦闷极了,边走边哭。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怎么就生出这么不省心的玩意儿,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干嚎声回荡在了冷冷的夜里。
......
冯芷仪哭着跑出来之后,没有回小院,待到眼中的泪干了之后,才发现到了睿亲王府的门口。
守门的侍卫见着她神色怪异,不停朝着这里张望,便起了警惕之心。其中一个喝道:“王府重地,闲人莫要逗留。”
冯芷仪神情木然的走了。
今上病重,一切饮宴活动皆都停了,街道之上一片冷清,两边亮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寒风扑面而来。
冯芷仪缓步的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她还能去哪里?只茫然的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护城河边。
清冷的月色下,河面泛着粼粼的微光。
她在河边站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声音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怒气。
男人的手大而有力,掌心有着厚厚的茧,握住她手腕时犹如铁钳一般,冯芷仪被他拉了一个踉跄,直直的撞进了男人的怀中。
曹旭才将安排事情回了王府,听到守门的侍卫说有一个疯女人在王府外踱步。
起初他没放在心上,等进了王府后又觉察出不对劲来,忙又找了出来。他跟在女人的身后,看着她伶仃的身影,犹如深秋的落叶一般,飘零无依。
他只悄声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女人的身子即将要倾倒进护城河冰冷的河水时,他才出手将人救了回来。
男人的步子又大又急,冯芷仪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就着点点的光亮他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隐隐有着怒意。
冯芷仪忽的就不想死了。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紧紧的。
......
冯效也不知去哪儿找冯芷仪,在外面瞎找了半圈,还是去了西市的小院。
开门的是苏诗沁,“芷仪姐姐伤心力竭,已经睡下了。”
冯效松了口气,拱手作揖。
“舍妹就麻烦你们了。”
苏诗沁羞的低下了头,“嗯”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冯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夏荷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冯效再次道了谢,便回去了。
苏诗沁目送着男人,直至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夜色里才关上了院门。
夏荷才将给冯芷仪擦完脸,正端着水出来。
“先头我瞧着曹爷是不是生气了?”
就在不久的刚才,曹旭将冯芷仪送回来后,绷着个脸,连口茶都没喝。夏荷同他说话,他就跟没听见似的,寒着一张脸,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看好她!”
......
姜郁启程回京后,治疗瘟疫的药方便研制出来了。
又过了十天,江南最后一个病患痊愈了。
姜行舟在书房里同叶柄秋商量善后事宜,趁着这个空档,宝鸢偷偷的去找了太医。
这一回随行的太医施然,乃是太医院院判施汝陪的儿子,父子同在太医院效力,可也算是一桩佳话。
在乐平县这些日子,人人都知道睿亲王身边有个温柔可意的女人,女人身量纤纤,声音犹如黄鹂鸟的叫声般动听悦耳,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却是连半点架子都没有。
日日同病患们在一起,还帮着大家伙干活。
“姑娘。”
施然拱手行了礼。
宝鸢福身回礼,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要的避子药呢?”
施然有些为难。
“前儿姑娘吩咐了,我特意配了两副,只是......”
宝鸢笑着道:“施太医无需为难,我只是一介平民,身份微贱,况王爷现今未娶正妻,于规矩体统上,我也不能怀孕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再者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施然了然,将避子药给了她。
宝鸢道了谢后便拿着避子药去了厨房。
少倾,厨房里便飘出了浓浓的药苦味,宝鸢将熬好的避子药倒进碗中,正要喝下的时候,有几个小孩疯跑进了院子里,从怀中掏了些野果塞进她的手中。
“姐姐,这是我们去山上摘的野果,也送些来给你尝尝。”
宝鸢正愁药苦难以下咽,不想孩子们倒是如及时雨一般,就送来了酸甜可口的野果。
孩子们送完野果后,又一阵风似的追着静静玩去了。
宝鸢闭着眼睛将碗中的药喝下,吃了颗野山楂才觉舒服了些,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望着外头玩闹的孩子们,唇角也有了笑。
姜行舟从书房出来时,孩子们一拥而散,连带着静静也跑到了宝鸢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