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导带的学生里要和她竞争的人不多,一个周左右结果就出来了,沈婺成功争取到了名额。开会的结果是他们六月中旬出发,沈婺一听立马放心了,每天写论文的激情热情似火。
韩胥言高考考得挺顺畅,最后一天考罢英语就去找沈婺。
沈婺缩在他怀里看他的准考证,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
我们乖崽真好看。她满意看着照片,反手挠了挠韩胥言下巴。
韩胥言下巴轻轻蹭她短袖领口露出的肩颈,他伸手拿过沈婺手机,把她转过来:看照片干什么,看我。
沈婺被他逗笑,捏他的脸。他脸上肉不多,使劲儿揪也只能揪起来一点。
她坐在他怀里,亲亲他,轻声道:我前段时间搞了个项目,过几天就要去研究所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
韩胥言怔了一下,随即道:没事,我等你的。
沈婺又亲亲他:这么乖呀?
韩胥言埋在她脖颈闷声道:嗯。
沈婺有点痒,缩了缩脖子退开点,手慢慢下移到他腿间,轻轻揉了一下。
那儿已经硬了,她一摸,韩胥言立即绷紧身子,随即按住她作祟的手。
沈婺反手握住他的手:奖励要吗?
韩胥言得了她话语间的允许,反身把她压住,低声道:要的。
这次和韩胥言做爱,她表现得相当温柔,在他身下几乎软成了一滩水。韩胥言不停咬她,沈婺也没像之前佯装发怒骂他,而是一下一下亲他的头发,下面被撞得狠了,就卖乖叫他老公。
韩胥言最受不了她这样,连做了两次,直到窗外别人家的灯都熄尽了,才堪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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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进组,七月就出了问题。
沈婺料到这次研究未必会有那么顺利,但也没想到问题没出在文学上,而出在了别的方面。
人的身体到了一定的岁数,身体就容易出问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做文学研究的,因为总是要涉及到哲学方面,故而对于生死这类宏大的命题常觉得释然。更何况在当下的时代,文学不受大众的重视,这类形而上的东西更加为人滥用,也失去了其本身在哲学层面的厚重,成为另一维度下的肤浅。
但即使看得这样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博学的教授也是一样。
沈婺的博导病倒了。
对一大片字里行间都带着历史感和泥土芬芳的古籍,即使一些并非原籍,而是专人扫描过后的电子版本,也足以让年仅花甲的教授兴奋。
博导本来就有高血压的毛病,沈婺不止一次看到熬到深夜的老师用专门放在办公室的便携血压仪测血压,再加上兴奋之余连续的熬夜,突然就病倒了。
沈婺跟着去了医院,眉蹙着,心下多重忧虑。五十多岁在科研界算不了高龄,但如果本身身体不好,问题就更多一些。
老师醒过来的时候,轻轻拍着沈婺的手,开着小玩笑:我这病这两天不知道能不能好,我放心你,你快回去继续整理,待我回去了,我们就是高效率作业。
沈婺上一次经历这种类似的事情还是小时候外公去世,怕得要命,下意识就想哭,硬硬忍了回去,道:我刚打电话给您女儿那边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她看到博导往常常戴的项链被医护收了起来,颈下的皮肤随着呼吸颤动,像秋雨刮下的叶子。
博导这边病下,她的任务一下加重了好几倍,同时工作的很多外校的大牛,甚至有些年纪很大的,也每日拿着老花镜细细看传过来的文件。
终日翻阅文献,记下可能的文字联系,这让沈婺的皮肤状态也慢慢变得不如从前那样好。研究所伙食不太合她的口味,她头一次字面意义上体会到了什么是金圣叹说的花生米与豆干同嚼,腌菜与黄豆同吃。
沈婺压力一下大起来,一时有些迷茫。她看手机的时候被一再压缩,待韩胥言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韩胥言性子闷,本就话少,耳朵肩肘间夹着手机,听着他安静的呼吸,沈婺突然就烦躁起来。
放下书,她出门看外面下着的大雨,发现天似乎凉了起来。
沈婺平静道:小言,我这边最近有很多事,不太能顾得到你,我们暂时分开吧,你考虑考虑,我还在整理文件,先挂了。
韩胥言本来想说自己去了A大,以后说不定她到A大教书,他们就可以一起。因为太想她,他不知道先说什么,正想着,沈婺却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的初恋好像要结束了,韩胥言有点没反应过来,起身看向窗户。
屋外风雨潺潺,楼下花坛的花卷成一团。
平心而论,韩胥言没做错什么,沈婺无法说服自己把所有的压力和焦虑发泄到一个小孩身上。
她工作的频率逐渐稳定下来,也即稳定地增加压力。因为如果不进行统一负荷的工作,研究所这边为了保证进度,可能会抽调别的教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