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丽兹,瞧好了,一会儿就是一年就两回的曼哈顿悬日。”落地窗旁,男人的注意力从偌大办公桌上的文件移开,他叼着雪茄,高眺着眉头,微眯着眼睛盯着手机刚刚推送的“曼哈顿悬日”的通知。
他悠闲地转动着自己的真皮沙发椅面向着落日余晖,惬意地开口,“十年前我们还住在布鲁克林那个满是垃圾臭味的街上,今天就在这气派的大办公室里慢慢欣赏曼哈顿悬日——而不用跟那下面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起挤在十字路口。”
“真他妈的爽!”
“表达心情的词除了‘爽’还有很多,萨普,”丽兹平静地接话,“相同的词汇你也经常用于表达你的个人生活,所以,观看曼哈顿悬日和跟不认识的omega娘们没头没尾的干一场,感受都是近乎一致地——真他妈的爽?”
她的冰冷反馈丝毫没有熄灭男人的兴致。
男人转过头,笑意映入深蓝如大西洋般的眼眸,那是他从未对其他人展现过的坦诚和真实。
“哈哈,你又来了,‘丽兹老师’,我只是个中学都没毕业的老大粗,那个布鲁克林的社区中学到现在都拒绝给我补发一张毕业证,真他妈的。”他撇了撇嘴角,“所以我只学会了说爽和不爽,不能怪我。”
“顺便,我不开玩笑地说——Omega那身子可真是软,你不试试真是可惜,一会和那帮意大利佬谈完了,安排几个年轻的Omega来陪陪你?”
“我没兴趣。”丽兹依然平静,他们过去谈论这些事情的次数过多,她的拒绝已如呼吸一样自然而然。
“真是奇了怪了,”萨普困惑地挠了挠头顶,微卷的褐色发丝随着动作在金色余晖中四散舞动,宛若发梢能撒出令人着迷的金粉。“这就是你那个贵族老爹教你的Alpha守则?像个上东区的Omega淑女一样这么注重贞操……”
“闭上你的嘴,否则谈判我不去了。”丽兹喝了口杯子里的威士忌,平静的语调里满是严肃。
“我投降,”萨普马上举起双手认输,歪着头一脸讨好的笑容,要是被那些被他送进天堂的人看到修罗萨普的这副模样保不齐能直接从坟墓里蹦出来。“好了,快来欣赏一下美景。”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萨普的椅子旁。
远方,夕阳在尽头腾空,金色的光线在各栋高楼大厦的玻璃外墙上反复地碰撞反射和折射,最后将整条曼哈顿街照的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太阳平等地照射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可为什么曼哈顿的太阳这么出名,知道吗?”萨普问。
丽兹转头认真凝视着椅子上的男人,男人自顾自地说话,本应该灵敏的直觉却没有感受到头顶的视线。
“因为曼哈顿的太阳是要给钱才能上的婊子。”萨普微眯着眼,脸被掩盖在雪茄如云如絮的烟雾里,身体的轮廓又被镶上一层金色的轮廓,画面圣洁宛如米开朗琪罗笔下的教堂壁画,可嘴里说出的话又如同淬了毒的剑,“是和权贵做买卖,平起平坐的筹码。”
萨普站了起来,目送最后一缕暮光的消失,“我们终于操到她了。”
“你们要退出合作?”意大利黑手党之一,科洛博家族的二把手卡米诺终于忍不住敲地桌板闷响一通,“我的老朋友,科洛博家族从未忘记过您曾经的慷慨与帮助,这次能从墨西哥人那儿拿下这么大的大麻种植园,我们和你们都没少损失几个兄弟甚至亲人,是时候摘取成功的熟果子了,你们却在这个档口要退出?原谅我的愚笨,可这是在太超出常规的想法了,请允许我多问几个为什么吧。”
“卡米诺先生,老实说,我也为此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灌下去的威士忌绝对能闷倒一只大棕熊。”萨普笑了笑,推了一下平光的细黑边眼镜——这也是他最近配备的,“现在我们已经进驻了大都会——您可不知道这帮高傲的物管拿着我们的申请材料钻研了多久——现在也和午夜的猫头鹰一样紧紧地盯着我们,随时准备上报政府。老实说,我们奋斗初始的梦想就是在这样的写字楼里,有我和兄弟们的一张办公桌,选个安稳的行业,赚点养家费,下班回家有口热饭吃。之前赚到的钱已经安心落袋,也觉得是时候金盆洗手了,所以这块生意我们不打算继续做了,希望得到您和科洛博家族的理解。”
卡米诺大笑,嘴边的胡子都颤了几下,“我的老伙计,金盆洗手?哈哈!大家伙瞧瞧这位可爱的朋友,要不是一起合作这么多年,我真想看看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哈哈哈哈,我向上帝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萨普微笑依旧,一挑眉一撇嘴,自嘲般:“能让您开怀大笑我这卑微的真心话也值了。”
卡米诺笑完终于回神,脸上清冷的面具都消散了少许,露出了一些真心实意。“看在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还是提醒您注意一个小小的细节吧,我们科洛博家族刚来美国没几年,就已经是西装革履,谈吐不凡,家族的孩子上最好的学校,读法律,读医学,读商科……30多年了,请问有任何改变过吗?说起科洛博家族,谁人不会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