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越靠越近。
有人告诉他,只有你一个人是小丑。
梁髓之很伤心,可这种感受是蔓延的,不太激烈却让人呼吸不上。
苏玫瑰看向他的时候,脸上没有慌乱,她似乎早就想好跟他说什么。
她伸手攥住他的时候,还保持着淡淡的冷静。
“跟我走。”
被拉着离开,像他的人生一样。
总在被推着走。
车开的很快,甚至比他们赌车的时候还快。
只是这次无人喊停,领航员不再辨别方向。
山顶有个高高的悬崖,悬崖下面是海,远远望过去一片漆黑,空洞得要将人吸引。
苏玫瑰将梁髓之拉下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alpha的力气很大,而omega像个依附者,被拉到悬崖边,海风带着咸咸的海腥味,到鼻尖确是苦涩的。
少年的肩膀无疑是瘦弱的,白色的衬衫被风吹得贴合,最后在海风中衣领最上安静的扣子在梁髓之挣脱苏玫瑰手的瞬间蹦掉,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到悬崖深不可见的地方。
她从未见过梁髓之这个样子,或者说从未见过他反抗的模样。
或是害羞、或是胆小、或是做着胆大的胆小事。
梁髓之红着眼圈:“你……要订婚……”
他问她。
不是质问,而是明知答案还想想问。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
她看着少年,解释的话就在嘴边。
她或许有一万个理由、一万个借口、一万个能哄omega的话,但她都没说。
“你要离开我?”
她声音有些低哑,甚至急切的让步子朝前了两步。
以一种难过的表情看着少年。
她的反问很有杀伤力,或许是点题的杀伤:“如果我订婚,你要离开我?”
梁髓之伸手抹掉自己眼尾的泪水,颤抖:“我们算什么?”
少年不明白未来的事,他只是、只是知道他不是不道德的人,他不能……不能当那种人。
他痛苦得蹲下,双手捂住脸。
哽咽:“我、我……不是那种人……”
刚刚得知自己可能是私生子,还是段家、段家的入赘男主人贺国的私生子,那他跟段峤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加上苏玫瑰,这样的打击对少年来说太大了。
山风很冷,冷得人心发抖。
苏玫垂眸看着少年。
“梁髓之。”
她的声音低哑。
“抬头,看我。”
绝对的冷静的语气被衣袖下的颤抖的手暴露了情感,恐惧的感觉像袭击的导弹,将人筑好的信念轰塌大半,她突然不安。
她缓缓蹲下,掌心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灰魄色的眸子淡到极致,看不清心里想了什么。
逆着月色,突然开口。
“我们殉情吧。”
这句话卷席了少年大脑的一片空白。
他来不及反应,抬眸。
她伸手捧住了少年的脸。
指腹温柔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原本淡淡的唇瓣弯起一个近似安静的弧度。
“这样,在一起,永远。”
海风的悬崖山顶。
将人的神经推到一个极致,而站在十字路口的苏玫瑰只有两个选择。
活着,仇恨戾气围绕她。
死了,永远宁静。
-
引擎盖还剩一些暖气,靠在上面,少年围着毯子。
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只漏出红彤彤的一双眼睛,他耳朵颤了颤,没有说话。
苏玫瑰看上去还是那样正常,她靠着引擎。
指节扣着一块精致雕刻着玫瑰的怀表。
视线远远看向悬崖。
开口。
“你相信过喜欢我这件事吗?”
这是苏玫瑰第一次正式跟他谈起两人失忆后的事,梁髓之想了想鼻尖轻轻抽动,声音因为刚刚哭过有些哑:“相信。”
“为什么?”她又问。
少年缓缓闭眼,抿了抿唇:“因为喜欢是不会骗人的……”
“喜欢是一种感觉,不是一种现象。”
苏玫瑰楞了楞:“梁髓之……”
她转头看了一眼少年。
“我很喜欢你。”
没有意义,只是想说。
“但我会订婚。”
像天堂地狱,一句话前后的差距足够让人难受到心里。
少年小脸都埋在毯子里,眼尾红得颤抖。
“我知道。”
梁髓之难以承受,他攥紧了毯子,拧得指头泛白,却还是认真说了这句话:“我们结束,在这里,结束……”
她指节“啪”将怀表扣上。
转身走近梁髓之。
她伸手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