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别想清静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陈炯炜却打电话来,她有气无力般趴在桌上接电话,“嘛事?”
“趁着还没放假,寻思一下成立慈善基金的事情;另外,传媒集团既然已经成立了,让他们多拍些公益类的宣传片。”
“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你不忙活自己那摊,还有闲心管我这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后我们经常会出现在公开场合,正面积极形象要多些。”
“别,陈爷,你就当不认识我,我就只是个打工的行么?”
“可能么?圈子里谁不知陈炯炜怕老婆,还捏着我全副身家。”
她哀嚎着拍打桌面,吓得秘书以为她出事了,慌忙的开了门进来,只看见她卷着袖子用拳头使劲捶键盘,键盘粒都崩出来了。
年三十,部队组织了团拜晚宴。心照不宣的,这天晚上的晚宴将他们当成了焦点。陈炯炜一个千杯不醉的坛子者都喝多了,只能被架回家去。
她拎着裙摆跟在后面,看着两名勤务兵像架着根木头般架着他回小别墅,想着明早一定要嘲笑一下形象一直很英武的陈将军。
“天野!”
她看着陈炯炜被架进了家门才回头,“年三十的,怎么来这了?”
“老爷子从疗养院搬回来了,让我陪他过年守岁,结果吃完饭就睡着了。我们聊会吧。”
两人就坐在小别墅的台阶上,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看着天空中的光亮。
蓝天野没有主动跟他挑任何的话题,只是没有目的四处飘渺。石歆看她抱着肩,起身将别墅的大门推开,让里面的热气透在背后,又将自己的厚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了。
“天野,成立慈善基金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只是给我秘书打了个电话。”
“不想跟你打电话。”
“你是吃醋了么?”
蓝天野疑惑的看向他,弱光下的面孔有些模糊,石歆却仿佛看到了曾经。像陈炯炜的姐姐,又像自己早已离开的妹妹。
“吃醋?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那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
“被齐名君和父母吵得心情极不爽罢了。石歆,陈易臻并没有去世,你知道么?”陈易臻就是陈将军的姐姐,他曾经的女友,那个所谓永远留在异国他乡的灵魂。
“我知道。”
他知道很久了,只是那时候妹妹刚死,他对陈家的人只有恨,越发相信她只是为了离开他才有那场假死,她维护的终究只是陈家人的利益。
蓝天野问他:“既然知道,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她?”
“再续旧情?我没那么贱。”
蓝天野顿觉语塞。幼稚的口吻与措词与他的身份地位及年龄极不配。
石歆见她许久不接话,碰了她胳膊一下,“你又怎么了。”
“回吧,新年快乐。”她将大衣还给他,起身往里走。
石歆看着她头也没回、后背僵硬的朝里走,心里忽然特别烦燥。他不明白她提起陈易臻是什么缘故,最近忽然的对他特别冷淡又是因为什么。
活了半辈子了,居然看不透一个女人的心理。
难道真喜欢上别人的老婆?妈的,老房子着火了。
而这个女人哪哪都是毛病,一会像个神经病,一会像个刺猬,既没有半点大家气质,也没些许小家温婉。
第22章 秘密
蓝天野上到楼上,兵哥已将陈炯炜换好睡衣安置到床上,又将他吐脏的房子收拾干净了。只是她差点香得窒息过去,“小梁,这是喷掉我十瓶香水不成?”
那小兵很认真的回答她:“报告夫人,我们只用了一瓶,那个橙金色的瓶子。”
她被那个小兵的表情逗乐了,“那是一瓶浓缩的香精,一瓶顶几十瓶。”
“请问夫人,价格也是几十倍么?”
她彻底乐了,“你问价钱干什么,想送女友的话我给你拿几瓶就行。”
“如果太贵就太不值了,不如架个风扇散味。”
“嗯,你去仓库找个风扇吹吧,不然三天都进不来人。你们闻了这么久,没觉得香得恶心?”
“但好歹是香的。我们去找风扇了。”
“逗你们玩的。休息去吧。”
她看着两个十八、九岁小伙子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的十八岁,时间过得真快,她由一个小姑娘成了今天身披铠甲战袍的女人。
她将窗户打开一扇,透点凉风进来综合一下太高的室内温度。
一个月前陈炯炜跟她说了那个秘密:陈易臻为什么会假死。
因为石歆。具体来说是为了石家。
父辈的那场较量其实在那场运动前半年便开始规划,只是陈易臻转学国外后才发现怀孕了。
她不愿意打掉那个孩子。
这不是父与子二选一的选择题,而是她在选择给石家生路还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