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珣儿有些困了谢桓困倦的抚在冯娘的怀里,贴着母亲的身子,眼底下有些乌青,不过片刻便打起呼来。
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奔波劳累,年轻力壮的男人都觉得疲倦,他不过是一个五岁的稚子。
阿溪,珣儿可是睡了谢朗轻声推门而入,见房中烛灯如豆,眉眼逐渐放松,脚步放缓,挨着冯溪坐在床塌之上,指尖轻抚她的眉眼。
三郎,你说他们会不会找过来,他杀我夫君,还想烧死我儿冯娘身子坐的直挺挺的,嗓音却略显颤抖,头埋在暗处似乎不想男人看出他的脆弱。
"阿溪,现在是南梁的地盘,就算慕容修找过来了,也不敢擅闯我谢府"男人咧嘴一笑,唇红齿白,笑声爽朗,那双黝黑色的眸子带了少许少年的赤忱。
慕容修其人,弑兄占嫂,北魏孝文帝被人毒杀后,慕容修一跃成为北魏的皇帝,不光承袭了兄长的皇位,还强占了仍在丧期的寡嫂。
而当时谢朗被慕容楷生擒,正巧遇到了刚逃离皇宫不久的冯溪,两人可谓是相互扶持,彼此依偎,这才骗了身在军营的诸位兄长,趁战事平缓,渡水路逃回了建康。
这些事情他自是不会与父母袒露,连一向亲密的谢怀尚他都不曾谈及。
"放心,你和珣儿先在府里好好修养,等以后羽翼丰满,在回去报仇也不迟"谢朗愣了愣,矮下身子,看着冯溪微阂的眸子,伸手将她的绣花鞋脱下。
冯溪脸色微红,看着男人温柔的按摩着自己的脚踝,闷哼了一声"痛,三郎你轻一些"
她的脚扭伤了脚踝,今日又站的走了些,整个脚背都肿了起来,现在握在谢朗的手里,男人看着手掌中莲藕般白皙的小脚"我刚帮你抹了跌倒药,你先躺着让他吸收一下"
谢朗眸子撇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女人,淡绿色的寝衣露出一抹妖艳的莹白,泛着幽幽的馨香,他刚想起身,就被一只玉手拉住了衣角,散乱的发髻垂在一侧,温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唇角。
她的声音轻柔,眸色含笑"郎君,妾蒲柳之姿,不知能否入您的眼"
没等那人开口,回应她的已经是炙热的吻,辛辣的酒香在她唇间翻涌,顿时腰肢酥软下来,瘫软在男人的怀中,一声嘤咛,女人的娇喘带着哭腔,夹杂着男人的低吼声惹得屋外巡夜的小厮都闹红了脸。
***
翌日
谢怀尚一早就到了谢朗的戊戌阁,却不见兄长人影,问了阁内的侍从,才知兄长一夜未归,刚想出去寻人,就见那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像是一家三口,女人娇美,男人俊朗,他手中牵着的男童脸上也带着久违的笑意。
"阿兄,阿嫂"谢怀尚没有避讳称呼,笑起来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摸了摸谢桓的脑袋,眼角落在他的肩膀,用指尖轻轻一扯,随后把手里的精巧的小面人送到了他的手上。
小孩子看起来欢喜的很,却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躲在冯氏身后,露出了半张小脸。
"三郎,妾去弄些吃食,"冯溪说完就想离开,谢怀尚笑着开口"嫂嫂不需要麻烦,优都刚和娘子用过早膳"
"阿溪你同桓儿道院里逛逛,我和优都出去聊些正事。"
冯娘点了点头,转身的片刻谢怀尚就拉着谢朗走出了戊戌阁。
出了谢邸,谢怀尚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声音听着有些低沉,昨日阿景同他说的话还萦绕在耳侧,直到今日在那小童左肩看见北魏皇族的图腾他才猛然惊醒。
"阿兄,那孩子是北魏的皇子?"
谢朗没有料到谢怀尚发现的如此迅速,脸色一沉,微微摸索着指腹道,却不在辩解"五郎,如何得知。"
早就听说北魏的族人信奉北方苍狼,年满周岁的皇子,会在左肩用药水纹上黑色的苍狼图腾。
"左肩,狼图腾"谢怀尚的眸子盯着谢朗,语气一字一顿,却不想多说一个字。
谢朗闭上眼睛,那句话在嗓子眼里滚了滚,还是说出了口"桓儿是,北魏先皇的嫡子,元洵"
"阿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罪,收留敌国皇子,等同于叛国,诛九族的。"
"况且被想置陈郡谢氏死地的大有人在,这些风吹草动怕不是也瞒不了多久。"
谢怀尚眼眸里夹杂着血丝,却还是听见那人缓缓说道"优都,这件事为兄会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
谢怀尚说话间,手腕翻转迅速的用剑柄直指那想离开的人,鸦青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暖色,朱红色的长袍在风中飞扬,眉头微蹙,眸光难得一见的严正。
清晨的微光人影绰绰,颀长的身影傲立,谢朗无奈的闭上眼睛,薄唇开合,最后手握住抵住他的剑柄,抽剑而出,刀剑出鞘间,一抹寒光削去了自己的衣角,声音决然"三郎自当如同此衣,此事与谢家毫无关系。"
"兄长不需要如此,优都不过时提醒你,看兄长如此决绝,我想来三哥定是能保护好他们母子的。"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