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事务,暴雪哄着猫崽子小星入睡。也只有在女儿面前才能轻松一些,如果没有小星在身边,他可能根本睡不了觉。
最初那几个月,只要一合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芳璃被他推下水时错愕的眼神以及被鲜血染红的溪水。虽然推她下水之前捏着十成的把握,但一直到今日,未见到她本人之前,他一直都在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
他今天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默默注视着她。他嘱咐卫兵刻意放水,既不能伤到她,也不能输得太明显,势必要凸显出神女大人的威风来。
结局很圆满,芳璃和巫医联手用灵力打出了一套漂亮的拳法,然后带走了即将被贬为军妓的雌性们。其实按照惯例,神女在解救完雌性后会单独找执政人谈判,切实的解决一些问题。
虽然知道她不会来找他,但他还是在帐中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等到夜幕降临,等到哄完小星睡着,等到午夜时分。她还是没有来,也大概不会再来了。
他有些后悔让战斗结束得太早,不然还能多拖一会儿,让她能多待一夜,晚点儿再去别的地方。惩罚反叛雌性充军妓也是,这是他特意宣扬出去的,如果他真想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有的是不让神女知晓的办法。
他已经不需要再依靠献出身体以求苟活,就算他的命令并不是那么好使,至少不必担心下一秒就会被臣子们瓜分肉体。摆在明面上的傀儡兽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只要不触碰贵族的利益,他便能与他们相安无事。
天快亮了,小星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她仍然没有来。彻夜未眠的大猫抱紧了怀里的猫崽,认命般闭上眼睛。为什么不来呢,哪怕是来取他猫命也好啊,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给的,如果不是她给了留下了孩子,他根本不会想活下来。
只有他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罪恶且多余的存在。父母因为他的诞生感到耻辱,喜欢的同族女孩因为曾和他眉目传情而感到恶心,从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
从刑架上救下他,然后把他一个人扔在冷冰冰空荡荡的房间里,他光着身子袒露大奶和骚穴,为了怕被扔掉连水都不敢多喝。他哀求她使用自己肮脏的身体,他只是一枚解药,一个物件,一只从没被关怀过的廉价宠物。
一条活鱼,一套不合身的兔毛衣裙,是他两辈子收到过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礼物。他就是这么不值钱,明知道她只是随手送出,但还是感动得不知所措,他迫不及待想要回报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只会伺候人的淫贱身子。
他很贪心,想要她的未来全都仅与自己有关,他也很知足,仅靠施舍的回忆和虚妄的幻想便能忍受一切艰难与屈辱。矛盾成立的关键在于,他能认清自己,他不配,无论是肮脏身体还是罪恶的灵魂,他都不干净。
靠着自己苦苦哀求而来的她的精液,他怀上了宝宝,用自己的脏穴生出了小星。生产的前一天他还用骚穴伺候过好几个雄性,他们拍打着他的硕大孕腹,说他是大着肚子快生了也不忘勾引男人的下贱孕雌。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淫荡下贱的人。
虽然他的心也会痛,但只要她还愿意要他,要他们的宝宝,无论是用他的身体去赚钱,还是给她和巫医当奴隶,或者是当看家的狗,拉车的马,耕地的牛,只要她想让他做,他都会无条件顺从。
想象着自己大着肚子光着身子拉着马车,而马车之上,芳璃靠在巫医的怀里,身边是好几只他生的猫崽子,他们叫巫医爸爸,却拿他当玩具玩,喵喵叫着举起鞭子抽他的屁股和奶子。
马车的皮套正好包在他的奶子和骚穴处,奶水出不来骚水流不去,肚子里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猫崽,他生得肚子都皱了,奶子也大到重重垂跌下来,即便如此,他还是要不停地怀孕产奶拉车耕地,直到他累死的那一天为止。
当然,巫医一定不会同意,芳璃也不会,他们只会把他赶走,丢到冷冰冰的海里去,让他活活溺死在又咸又苦的海水里,灼瞎他的眼睛,水灌进肺里,然后内脏被压成一团肉泥,皮肉也被鱼虾啃食殆尽。
遇见她之后,他便为她而活,如果她不要他,那他什么也不是,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隐忍的,疯狂的,毫无保留的爱,这就是他能给予的全部。
“把钱都给您,不要再,打我了……”
正猫着腰摸进来的芳璃愣住了,她知道,以双性之身坐上王位必定不容易,可是他连做梦都在挨打吗?真是,有些可怜呢(巫医:怎么什么东西在你眼里都可怜)。
本来只是想看一眼就走,但裹在兽毛被里的暴雪看起来柔软又可爱,和昨天见到他时完全不一样,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暴雪就是那些起义雌性口中的“暴君”和“恶徒”。风云剧变,起义需要宣泄的理由,无论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会背负上这样的骂名。
“妻主……奴已经,洗干净了,不脏的。”
已经坐在床沿上的芳璃大为震惊,怎么回事,除了粟丰调侃时他顺从应下,红着脸叫了自己一声“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