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灯火通明。
白发的男人身上一件玄色的长衫,如出淤泥的白莲,美得不染纤尘,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明明是漂亮到想要碎掉的人,确是在场所有人巴结的对象,频频有位高权重之人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同他敬酒。
他是陆家的家主陆清,和他的阴柔貌美齐名的,是这个人的神机妙算、心黑手辣,哪怕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陆家主。
陆清的身体不好,即便是陆家的家宴,他也只寥寥的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就在下人的搀扶下,想回去歇息了。
面色飞红,他已有了分醉意。
回去的路上却飞出了几个人将陆清拦住,陆清虽年岁不小,却不修术法,哪里是几个练家子的对手,半推半弄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偏远。
偏远不起眼,可里面坐着的人,都是陆家有脸面的大人物,陆清被人压在地上,正位上坐着的是陆家的一位长老,他甩手将一张纸扔到了地上,同时大喝道:“陆清,你私通外族,出卖陆家,即刻剥夺你族长的职务,收押等后处置。”
眸色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暗了暗,陆清手下的势力实则不小,只不过东洲出了祸患,都被派了过去,留在家里的小部分人都被他们困住了。他早有安排,这些人也困不住他,只不过,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要是被哥哥知道了,怕更会被讨厌。
讨厌,他自嘲般地笑了,他在陆离那儿是连被讨厌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他用来制肘平衡陆家的一个工具罢了,谁又会对一个工具动感情呢?可即便是工具,他也希望能做好哥哥交代给他的任务,毕竟,这算是他们直接最后的联系了。
陆离在陆家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只有在年末的时候会出现,考察下陆清的业务,敲打下族内不安分的势力。
陆家有不死者的血脉,可好几代母体的质量都太差,生出的孩子越来越普通,甚至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在上界,虽然普通人也有立足之地,可只有不死者,才是家族兴旺的根基。
陆离他们虽强,可起的还是威慑作用,他也懒得去经营,振兴家族,靠的还该是新鲜的血液。这也是为什么几个长辈们催促着他快点繁殖后代。
陆清准备了后手,只要捏碎衣服里的玉佩就能命令他们动手。
可前一刻还嚣张的众人,全噗通噗通地跪了下来,空气里似乎有看不见的威压,陆清抬头,就看到陆离坐在主位上,身前的族老成了他的脚凳。
哥哥,来问我的责了?
陆清的脑袋当机了,他的哥哥每天不是在修炼就是在钻研术法,除了固定的日子,是不会出现在家里的。
他有些忐忑地把头低下,就听到陆离低沉磁性的声音:“阿清身体不好,还让他跪着,你们倒是能耐了。”
陆离站起来,把陆清搂进了怀里。
“明天去刑堂里每人领一百鞭子,阿清是我认命的家主,还敢骑到他头上了。”
好温暖,哥哥的怀抱。
陆清什么也不想管了,无论陆离因为什么替他出头,他都太渴望,太期待哥哥的怀抱了。好久都没被这么抱过了,他脸上有浅浅的红晕,使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没那么冷艳而不近人情。
陆离一直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他,只不过他不想回应,就把他晾在一边。
他看向怀里的人,耳尖红红,还和以前是个小包子的时候一样可爱。
把他驯养成自己的母体,一定很合适,陆离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陆离把陆清搂回了他的房间,身子骨本就不好的人,突遭一番变故,正捂着心口喘气,陆清心里忿忿,居然被哥哥看到了自己这个样子,那些人,以后要一个个的慢慢除掉。
陆离把人放在怀里,拍着他,然后很轻地问道:“阿清想给哥哥生孩子吗?”陆清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这么脏的人,连能被哥哥抱着都是奢望,又怎么敢做哥哥的母体。
哥哥那么强大,是他的神明,而他只是在污泥里挣扎的罪人,陆清因为母亲得罪了太多人,被蓄意绑架,遭受一群人轮奸凌辱了整整一个月,才被救了回来,那个时候陆离为研学离家了近百年,悟道后功力大增,几乎是成神的存在,凶手怕他报复封了外面人的口,陆清则不让家中人对陆离提及,这件事也是掩了过去,只不过陆清自此得了自虐的毛病,常常把自己弄得身上每一块好肉。
太脏了,太脏了。
陆清点完头就开始后悔,哥哥如果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肯定会更家地厌恶自己,可陆离的手已经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夸奖道:“阿清真是乖孩子。”
他这一刻是无比的矛盾,陆清既渴求着陆离身上的温暖,又害怕这是一触即碎的美梦,醒来后,只有更多的无奈和痛苦等待着他。
陆离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了,随着繁复的衣物一件件褪去,白色的里衣上显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腥味也越来越重,胸口一道翻出血肉的鞭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