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姥姥把一块糕给二姨的孩子吃了,他进来的时候把一盘肉菜收起来了,或者是舅舅不让他随便进他们的卧室,只让他在客厅坐一会儿。
他在马路边上边走边想,今天这件事情不跟爸妈说了。他们知道了以后肯定担心,干活一天够累了,别给他们添愁事儿了。小姨是个心大的姑娘,也想不起来跟爸妈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拿起书包,把校服也塞进书包里,思考着被蜂蜜钉了该怎么办。
王晨又据了三个躬才走。
他真的很感激那个男大夫和老医生,谢谢他们帮自己处理了被钉了一口的手,发自内心地感激。
他长腿支着机车,不让车倒下去,掏出手机给王晨大傻拍了一张,腿往外迈着跑,佝偻个背,撅个腚,让人想给他一脚。
到了医院门口,男大夫舒北走回牙医科室,王晨冲他道谢鞠躬,舒北也摆摆手,说上学的孩子,帮点应该的。
王晨走在马路边上,身上出的汗早被蒸发了,却没什么臭味。他这个人出汗之后没什么味道,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像是一瓶毛笔墨水在太阳底下晒的纸笔味儿。
庆景堂一下就笑了,那跑步姿势太特么搞笑了。整个一个大傻个。
王晨傻傻地站在公园里,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旁边小镇里的医院,那里小姨在上班,可以简单的帮他处理一下,虽说小姨看的是牙科,不知道对于被蜜蜂钉了的这种病情能不能解决。
王晨奔跑在夏日底下,跑过老街楼,跑过刚刚超市,跑过鹿儿岭超市,终于到了镇医院。
现在有多热,或许烦恼手怎么办的王晨不太清楚,可路边的狗直接换了个地方躲到长椅子底下去了。
老外科大夫摆摆手,说这点小事,要什么钱,看王晨穿这个校服,让他赶紧回去上课,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庆景堂买完之后,骑上自己的机车,长腿一跨,正要开走,碰巧,看到王晨背个大黑书包,佝偻背满头大汗的小跑着往公园外面跑。
中午王晨不睡觉,脑子昏昏涨涨的,被风吹醒了。
他找到牙医科室,小姨正在椅子上睡觉,旁边的另一个男大夫看到他来了,问了情况,没把小姨叫起来,领着他去了一个外科大夫那里。
自小父母去打工,在二姨家寄住的他小时候就明白了人情冷暖是怎么回事。
王晨走到了校门口,正好开门,中午学生们大多没睡午觉,眯缝着眼睛,烦躁地进入学校去补觉。
王晨站起来,看了一圈。
这一副王晨大傻,大中午疾走图,正巧被庆景堂看了个正着。
公园还是那个公园,长椅还是那个长椅,太阳正晒,绿色的树影随着微风晃动,开的正好的大黄花发出香臭的味道。
外科老大夫了解完情况,手拿把掐地用小镊子小手术刀把蜜蜂屁股针挤出来,顺便挤了挤肿胀的部位,再用酒精把血擦一擦,涂抹上了一种黄色药水,最后,轻松地说了一句“没事,过一两天就好了。”
他快速地在公园里走着,不顾日头的曝晒,不顾周围晒的都要冒白烟了,他很赶时间,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必须快。
随着人群涌动,王晨爬楼上到六楼。
他们并不熟,在班里庆景堂知道有个王大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许多送他情书的女生名字,他根本记不住。之所以记住王晨大傻,是因为他们小镇高中仅有这一个书呆子,全校闻名,我们的庆哥才略有耳闻。
王晨连据了三个躬,说谢谢谢谢,问了需要多少线。
舍镇的大太阳快把路面晒化了,天儿热到一定份堆儿,感觉空气雾蒙蒙的,一切都在冒白烟,眼睛里看什么都不清楚。
街边依旧是刚刚超市,鹿儿岭超市,小卖铺子,一条街发廊...喝完的饮料瓶子雪糕棍子随处可见,甜腻的气息把苍蝇嗡嗡的吸引来,绿色的苍蝇屁股一看就是刚从公共厕所钻出来,满身屎气。
拍完王晨就开着机车走了,夏日带起的风温热柔和,吹起的衣摆是云朵白和苹果红,少年青春的感觉在他身上淋漓尽致。
把手再抬起来的时候,更疼了,而且感觉要肿。
他掏了掏兜里,还剩八十七块钱。
那个男大夫说他叫舒北,跟他小姨是朋友,他现在不忙,就帮着忙。
走廊里的窗户都是打开的,窗外是十几米高的大树,圆球状的低矮灌木,凉风吹过来稍许,难得的夏日凉意。
有人对你好,是天大的恩赐。人间的善意本就不多,能收到的次数都是有限的。
庆景堂本来是在学校食堂中午吃完饭想出去网吧鬼混,奈何时间不太够,碰巧班里小七姐拜托他出去给她买一份椰果奶绿和蛋糕,他两关系不错,小七姐想追庆景堂,平常没少帮他忙,起码他打球时候从来不用值日,庆景堂不喜欢欠人情,基本上能用钱解决的事,就都赶紧解决,所以今天大中午骑车去外面一趟,过两天再送小七姐一份生日礼物。
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