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朋友之间的熟人酒会,结果到那里才发现是一场与外校的联谊。不断躲过了几波不怀好意的男男女女,又在朋友的盛情相邀之下喝了几杯酒。
月婵终于找到机会,借口家里有门禁,拿起包拒绝同社一个学长的邀请,匆匆离去。
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旁边,酒劲一下子就涌上来,五颜六色的车灯另月婵头晕目眩,干脆就在站台边找地方坐了下来。
月婵是一个孩子气比较重的人,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显得古灵精怪,长大之后也没有改变,只是用温婉懂事的面具,把孩子气的那一面盖住。
家里头没有人,父母都忙于工作。大晚上她也不想麻烦司机,干脆一个人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数着来往的汽车。这是月婵小时候无意间得知的一个魔法,据说在数到第十五张车离开之后,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1,2,3,4,15。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魔法呢,月婵笑自己古怪的想法,结果下一秒,一对有着兔耳朵的兄妹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路过了对面。
月婵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很多有动物器官的人类从大街上走过。
月婵睁大眼睛努力辨认路过的人,妩媚多情的猫女抚着腰肢走过,还对月婵做了一个飞吻。拖着长长尾巴的鳄鱼先生小心的提着自己的尾。一个女人在路边等车,他旁边的男子软若无骨的缠着她,有一小节蛇尾巴被他收了回去。
我这是掉入了梦幻仙境了吗,月婵痴痴的笑出声。
维克多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要不然为什么不开车回家,而是被车站坐着的人类女孩吸引,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长椅的另一边,他为自己无礼的痴/汉行为感到懊恼。
他现在表面上一本正经,拒人于千里的样子,克制的和女孩保持距离,公文包放在两人之间,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一位有礼绅士。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女孩吸引,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只能让他不做出盯着看的蠢事。
女孩子喝醉了,这是十分危险的,指他这样的兽人遇见醉酒人类。兽人无法控制自己对人类的迷恋,人类每一个呼吸动作甚至违背道德法律的要求,在兽人心里都是神的恩典。而人类的本性又十分邪恶纵欲,他们乐于折磨调/教兽人,摧毁他们的兽格,把兽人变成供他们享乐侮辱的奴。
过去维克多总是对被人类驯服的同类抱有不屑和同情,认为他们都是无法管理自己,舍弃尊严的野兽。而他现在所做之事与他鄙夷的野兽无二,这让骄傲的他想立刻离开。
可恨的是,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满脑子都是女孩清丽的面孔,他疑心这女孩是不是会不得了的巫术,心思却控制不住的飘忽起来,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会不会想要一只小鸟,一只小小的会唱歌的小鸟,她可以用细细的链条把他的脚拴住,这样他就会永远陪着她。
她转过来了,真是要命!她肯定在嘲笑他这只自投罗网的蠢物,这个人类虽然还是幼崽,一定也染上了这个种族的恶行,她在盘算如何打断鸟的翅膀,把他控制起来,用他的血肉供养自身。
先生,他听到带着酒气暧昧娇嫩的声音。您为什么在看着我?
月婵以前从未喝醉过,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酒量还不错来着,不知道是她体质的问题,还是酒本身,在聚会上喝的那几杯酒后劲格外大。也正是处于醉酒状态,她敏感的发现了他在看她,还傻兮兮的提出这样的问题。
维克多几乎要落荒而逃,还好他拿出来商业精英的风范,像对待商场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对手,故作镇定的进攻:你喝醉了。
哦,我喝醉了。月婵从善如流的转过头。
胜利的维克多没有逃过一劫的快乐,反而因为女孩又转回去看车流而倍感心酸,他努力回忆过去人类和他搭话所用的技巧。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月婵发出甜腻的笑声,把洁白如葱段的手指放在唇边。
在数车哦。
这是一个神奇的魔法。
数车是不是魔法他不知道,光是女孩本身对维克多来说就是一个神奇的魔法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醉醺醺的女孩越靠越近,心中拉响了警报,她要吻我了!她要露出邪恶的真面目了!
她没有吻他,这是稍微凑近了一点,突然绽开如花的笑颜。
先生,您是一只小鸟吗。
维克多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耳朵开始想要变成柔软的耳羽,后背被剪裁得当的西装勒的生疼,像是回到了卵壳时期,漂亮的翅膀要从皮肉中生长出来。
啊,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维克多的声音干涩的不成样子。
不知道耶!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有一只小鸟轻轻落在我旁边。
咔嚓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兴奋到了极点的维克多反而平静下来,躁动的情绪像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维克多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夸奖她,是,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