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约莫只晓得男人和女人样貌不同,而她此刻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大抵就是‘奇怪’二字,哪晓得什么风情和勾引。
庙里的僧人兴许永远不会教他这些世俗之物,只是等他自己察觉,再自己领悟,最后自行从邪念的蛊惑中荡出一条戒道,从此不受邪欲所惑。
悟不出来,就是个普普通通六根未尽的小僧。悟得出来,方可成为五蕴皆空、六尘不染,为他人度厄的高僧。
可随着年龄增长,他势必会遭受世俗的侵蚀。与其让别人污浊了他,倒不如她亲自上手将这些事与他早日点播,也有助于他早些了解色.欲,解脱杂念,修治金刚梵身。
浮生哪里晓得她的打算,只急迫的要与她隔开些距离。他整个后背紧紧贴在石壁,恨不能穿过石壁,将自己嵌进去。
见他挣扎,姽宁狡黠一笑,突然将他两只手腕钳在他身后,再取下头上的发带,把他两手扎扎实实地绑住。
“小师父不知道男人女人快活要做什么吧?姐姐今晚教你啊!”
说罢,她两手握住他领口,直接往两边一扯。僧袍越敞越开,秋夜的凉风从洞口灌入,惊起他身前一阵清凉。
浮生眼中起了愠色,扭动双臂,她这是要做什么!
姽宁果真化身成了贪色的女土匪,抬起一只手抚上他脸颊,啧啧道:“这细腻光滑又微凉的触感,就似一块上等的白玉啊。”
目光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上,便见到一双瞪着自己的怒目。
她勾唇笑了笑,他果然什么也不懂,眼里只有被侵犯的愤怒,瞧不出半点羞涩。
“第一步呢,就是脱去束缚之物,第二步呢,就是上下其手,比如....”
姽宁笑得邪气,手掌蓦的贴住他胸膛。
浮生震惊地愣了一刹,眼睛瞪得要裂开,胸膛随即剧烈起伏,重重的心跳即便隔着胸腔都能震动她的掌心。
他只能拼命挣扎,喉咙发出低吼的声音,被她彻底激怒。
姽宁无动于衷,两只手沿着他腰侧圈过去,动作类似于拥抱,抬头看着他:“这二人搂抱还只是第三步,你就受不住了?我要做成了第四步,你岂不是生不如死?”
浮生怒红了眼,泪花堆积在眼眶,满是屈辱。仿佛她再放肆下去,就会聚成泪珠子落下来。
他毕竟头一回遭受这事,姽宁总不好当真将他给逼急了。
她撤离手,耸耸肩,道:“男欢女爱嘛,就是这么些个步骤。往后要是别个女子要对你这么做,你好生提防,莫说碰你胸膛,就是碰你的脸和手都不行,休让她人欺负了你。”
浮生忿忿瞪她,这话说得有几分强势,好似只能她欺负他。
说罢,姽宁解开他手的发带,指了指洞口。
浮生没想到她会突然放过自己,呆了一刹,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冲向洞口,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姽宁缓缓走到洞口,极目远眺,看见他慌乱奔跑的背影,看来委实是吓得不轻。
月下薄雾散去,将她面容照亮,脸上是未散去的微红……
方才教他男女之别,差点把她自己给坑了。
他心脏跳动得那么剧烈,虽说是因愤怒而起,却令她恍惚感应到怀苍胸口那熟悉的心跳。以至于环住他腰身时,心中有股将他紧紧抱住的冲动。
对一个十七岁的小和尚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真是……罪过!
***
却说跑回秋华寺的浮生,被忧心如焚的师兄们围住,纷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打手语:‘有个女贼将我劫走,我将她打晕,就逃出来了。’
师兄们怒不可遏,问她女贼在哪个山洞,要抓去官府惩办。
他第一次对师兄们撒了慌:‘我匆忙逃出来,慌不择路,等到许久才看清回去的路,早已不知山洞是哪个方向。’
他不愿师兄们涉及麻烦,那是个女土匪,必定有些势力。
三师兄心疼的拍拍他肩,道:“好在她没伤着你,往后你去禅房打坐,师兄就陪着你。”
姽宁怎么舍得伤他的身,但她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亲身授课,却给浮生心理蒙上了不小的阴影....
近日,浮生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梦里总会出现那个山洞。
即便他有意识要躲避,双腿却不知为何,会不受控制的走进山洞。
洞里有个女子,瞧不清五官,只知道她有一双通透又锐利的眼睛。但凡被她注视,所以心思都无所藏匿。
她的声音好听,比夜莺动人,比黄鹂清越,丝丝缕缕的声线缠人耳膜,勾人心弦。
也将他的脚步一次次牵引至洞内,甚至失力到任她不安分的手指在身上乱画。
每晚躺在房梁上的姽宁自然看见了他眉心间的梦念,瞧见那是金色的美梦,她便放心,从没去打扰他的梦境。
哪里料到梦里的主人翁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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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浮生惊醒,瞪大眼望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