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尾钗断了一支尾,元黛猛的扑过去拾起,她恶狠狠的瞪向那人。
“切!瞪什么瞪再瞪挖了你的眼睛!小丫头片子!”然后他压低声音坏笑道:“说不准就是贼喊捉贼呢!”
穿越过来的她年纪还并未及笄,但她可不管这些,毕竟本小姐心理年龄已经十五岁了,至于个头,我们长的小不行吗?她不管不顾的便把所有头发束上去了,本来规矩这东西于她就毫无恪守的必要。
苏家明摆着是被寻仇的,准确来说,还是丝毫掩饰也无的寻仇之举,甚至有些刻意留下痕迹教人知道的意思,不是说恒州国的治安顶好吗,那么,究竟是如何庞大的势力,才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毫无顾忌的为非作歹?
插好簪子,元黛对着镜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镜子里的这个小丫头稚气未脱,个子也是一点点大,如何也装不像少女,现下里这般裹了一身阔大的衣裳掩饰身躯的单薄,似也无多大用处。
苏家所余唯一孤女,自此人间蒸发,无人知其去向。
镇上非赶集的热闹日子,街上便多少稀疏,没太多人来往。做簪子多年的老铺子里,元黛随意挑了一支绘木兰的陶瓷簪,想想那些穿越小说中所写,古代男孩子多吃香呀,啧啧,男尊女卑,愚哉愚哉甚愚哉!她这样想着,又拿了一支没有任何花纹的男士翠色仿玉簪,携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的她,叫元黛,苏愿之已经死了。当然,她会为死去的苏愿之以及苏愿之的家人报仇雪恨,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至于化身为男儿身的她,便叫做袁,袁,袁申吧!她忽然想到了人参。
路过糖人铺前,依旧是一群小孩子团团围着叽叽喳喳,只可惜物是人非,连历两世家祸不断,她也再非原来那个捧个糖人就开心的小女孩了。转身扬长而去,一直到离开闹市,她方驻足回望那越行越远的集市,顿了顿,微微颔首。
天地漫漫,何是归处?
第六章 何是归处[2/2页]
第七章 四海为家
天地漫漫,何是归处?
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四海为家,不论归处。
京城畔的麓县,是奉霈县去往京城的必经之地。这个年代也一样,没有身份证,就是“不存在的”人,而更可悲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证明!哪怕我可以开个证明,证明一下“我存在着”“我还活着”也好啊!但毕竟,她又没穿越到皇帝老子家里,小人物没有办法,只得先落脚麓县。
翌日,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出现在麓县的秋罗酒楼。掌柜撇了撇嘴,对着少年羸弱的细胳膊捏上了一捏,又叹了几叹,摇头:“小子哎!你到底太弱了,姑娘家似的,我们这儿的活儿你怕是干不了的吧?”
“我真的十五了!身子骨小,那都是父母给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吗?”
“嘶,这个嘛,诶?你家中父母呢?”
少年掸了掸染灰的袍子,白了他一眼,谁说的!我只是看着弱!
那故意低沉下来却依旧童稚的声音,更让掌柜不太满意了:“小子,你老实说,到底多大了,怎么这么细嫩!”
少年抬头,静静的看着那掌柜的,他一字一顿道:“不开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无论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该怎么过日子,还是得怎么过日子。是,我是成了孤儿,但是我无须为此过分伤心,我想我爹我娘他们,也不想我在这儿无谓的伤心吧?”
酒楼一角坐着的男人闻言看了过来,神色略复杂了片刻,嘴角微微一勾,身边人会意,去同那掌柜的耳语了一句,少年就这样被收入酒楼作了小伙计。
“家里意外,就剩我一个了。”
“那你小子怎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难过的?”
哎,谁让自个儿命不好穿越过来是个小孩儿,只有忍气吞声罢了,如若能穿过来做一个妖娆的女子,那该多好!她低头看了看平胸,穿过来是个小孩儿,只有这一个好处,那就是,扮男人,不,扮男孩方便。
下午期间酒楼是打烊的──为了省工钱,酒楼后头有间屋子供休息,虽然都只能坐着最多半躺着,但房中早已是呼声阵阵,元黛叹了口气,悄咪咪的出去了。
既是小伙计,给的工资自然是少的可怜,当然,做的活儿也相对……多一些。当真是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啊!
少年打扮的元黛转身,恨恨的抹了一把灰突突的脸,慨叹不已。做童工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这一点上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怎么想,摆古代好歹还有工作还有钱拿,摆上辈子,未成年人屁工作也不会有,收童工的判刑可是极重的,唯有免费劳动才行,所以这么想来,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元黛穿着不太合身的宽大男式长袍,择了二楼临着栏杆一侧坐下,叫了杯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啊,洛王右手迅速的握上剑柄,”说书先生将扇子比作剑柄,手握扇置于腰间,随后又猛地抬起,直指向前:“他挥剑,直抵刺客咽喉!”他激动万分的喷着口水:“无丝毫多余招式,就在半空中,”他继续拿自家扇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