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毫不恋战的发了信号撤退,轻功一起飕飕两下子就跑出去老远,还拖着元黛这么个累赘。
江湖人都喜欢贴着人的耳朵说话吗?但这不是起鸡皮疙瘩的重点,重点是他那“阿黛”二字和卫殊衍的叫法相同不说,连音色都如此相似!只不过!只不过语气明显含着挑逗戏弄而非惯常卫殊衍所有的,与好朋友对话的爽朗语气。
元黛猛地回头,身后人巧妙躲开了她甩起的马尾,他顶着那张和卫殊衍极其相似的脸笑的邪魅:“别这么着急和我相认呀──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长……又是日子还长,长你妈头啊!
元黛冲天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第五十二章 日子还长[2/2页]
第五十三章 子书赢了
镂空雕刻细致的香炉之上,轻烟袅袅,金线穿梭的丝绣软垫铺着,镂雕的矮几置于榻旁,上摊开着新制的似还透着天然清幽竹香的竹简,掌控着天下位极至尊的皇帝半撑着胳膊靠着,正闭目小憩。
小太监江鸠儿双手捧了份折子来,恭敬递上皇帝的桌,皇帝颔首,江鸠儿会意,轻启奏章,字字念起:“臣岚谨上表言:自臣四日出师以来,三战三胜,谨遵圣上言,凡事慎之。燕鞍岭一役,天时地利皆不利己方,臣甚忧之,恐负圣上所寄予之厚望。辗转思虑许久,臣欲择父子中为父者、兄弟中为兄者及家中唯一之独子等,排除疫病后即遣其归家。
皇帝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往旁边一扔:“快马递于朕?”他重重哼了一声:“朕的人都已带了消息回来,他翊王殿下的马何时慢过朕的人?”
为此事,皇帝初听说时已怒了一回,是而江鸠儿闻言战战兢兢,慌忙跪地,却见皇帝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江鸠儿赶忙谢恩,又听得头顶的至尊之人道:“他上奏表给朕,不过就是想试探朕罢了──朕当然不高兴!他倒是厉害,此番上奏给朕,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上来就是请罪──他堂堂翊王、军队主帅,下个命令而已,还不是他想怎么就怎么?朕能说什么?朕在中央禁城里待着,手没那么长!够不着地方的地界当然就管不了他了!他这一效仿古人仁策深得民心,是不是也准备效仿古人瞒着朕举兵反叛了罢了?”江鸠儿此刻已经是吓的瑟瑟发抖,又见一本折子遭帝王摔在了金砖之上──“去!把朕方才说的原话回给他!”小太监哪敢再言其他,赶忙应声下去了,出了门才想起来,这等气话,他要怎么回?
臣乃效古人之举,愚以为此举大有其道义所在。吾朝既奉儒家之教训,应遵道义之所求,此举既可保本业之劳力充足,使租税、赋役之计划得以实施不受影响,亦可保文唐人民生活安康,各家香火延续,此也为国本所求其一。臣愚钝,此自作主张,内心惶恐不安甚,特遣快马递信于上,躬身以请圣上降以罪罚。臣岚再拜。”
江鸠儿恭恭敬敬的合上奏章,递上前去。
“自然!”老太监道:“陛下这么吩咐自然有陛下的用意,你看着咱们陛下像是那种随意放任自己脾气大人吗?你要真随随便便改了意思传过去,到时候追究起责任,你可担得起?”
看着小太监似懂非懂的跑远去,老太监摇摇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教识文断字儿是好事,可别教着教着把奴才的身份给忘咯。”
小太监只好去问老太监。
江鸠儿战战兢兢:“真,真这么回?”玉栖楼。
这一路传话的人个个儿战战兢兢,子书岚卿听罢却是笑了,把底下传话的人吓了个半死,在他们这些小人物眼里,那俩都是神仙打架,要殃及无辜的,但实则不然。子书岚卿并不生气,他清楚皇帝的性子,皇帝生性非和善之辈,自己的举措虽集结大义,却多半不会得到认可,这般言语反证明无事,想来还是顾及众人悠悠之口吧。
他微微笑了笑,将手里的小旗子掷回沙盘旁的盒子里。他忽然有种闲情逸致想同谁拌两句嘴打两句趣话,但环视四周却又没有可以分享愉悦的人。
“鬼才要留恋你!”又是个男不男女不女!好好一个男人搞那么邪性,眼梢还飞舞的不像话,好好的丹凤眼都给他演绎的像个女人!还是卫殊衍好看啊哭戚戚……她当年居然还可不是老竹马!元黛踹他一脚啐他一口,却又没办法做什么,她现在还要寄人篱下呐。
那人悠悠然看她一眼:“到地方了,阿黛是思我心切,不愿离开温暖的怀抱了吗?”
元黛忽然感觉身后人恶意的掐了掐她的腰,她怒火一起恶狠狠的回头瞪过去:“你做什么!”
那人掸了掸被她踹脏了的衣裳下摆,淡淡一拱手:“还没来得及说呢,不知阿黛可记得在下?”看元黛挑眉,他无奈笑了笑道:“好吧,贵人多忘事。在下安凤栖,我们儿时曾交集多次的。”
元黛:“安慕希?”
“安宁的安,凤凰栖于林的凤栖。”
元黛挑眉:“……我,我失忆过,不过──人六岁前能记得什么?也正常,哈哈,对吧。”
“能记得。”安凤栖叹了口气打开殿门,很绅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