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到临时标记的那一刻,李听夏就有些无法自持,一声滚烫的呻·吟在男人喉头打转,但被他强力忍住了,被热水滋润的红唇却浅浅张了开,眼前忽的涌起水光。
镜子里真实地同步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听夏的余光只扫到了一眼他就羞得要死,而在她面前,他的反应比这样还要过分。
李听夏深深埋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低喘息。
而后他将左手覆在湿润的眼睛之上,绷紧的唇几不可察地在打颤。
他如同一只装满了牛奶的奶罐,费尽全力保持着平衡前行,而辛挚只是拿起锤子敲碎了一个小边角,太满的牛奶便从这个撕开的口子里奔逸而出,源源不断,愈演愈烈……
李听夏穿着睡袍、脚蹬拖鞋从浴室出来时,辛挚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看到他,她先是愣了愣,而后匆匆收了尾,挂了电话。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李听夏一遍,在他露出的颈下皮肤上着重目光,但也只是一眼带过,却无法忽略那抹粉红色。她心情颇为不错,笑着对他晃晃手机说,“夏哥,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两个周哦。”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李听夏没听完,眉头就拧紧了,他问,“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被他这么一吼,辛挚的两根指头耷拉下来,笑容也收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吼她,她又没做错什么。辛挚不服气地解释,“顾彦医生说了啊,必须休息两个周。”
“你给谁打的电话。”
“给……嗯……刘总。”辛挚说时吞吞吐吐。
哦,刘昌乐。
唐华华说过她是刘总的关系户。
李听夏冷冷地呵呵两声,再现瞧不起的眼神,“你还挺有本事么,星野的高层都能指挥动。”
辛挚最不喜欢他流露出这种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从她的角度,她只是给她未来的下属打了个电话。
也不能这么说,辛挚走马上任的那天,留不留刘昌乐继续干还不好说。
“我就不能有朋友呀。”
“有这样的朋友,还来做我的助理,真屈才了。”李听夏冷嘲热讽。
“刘总安排起来不是更快吗?我是好心帮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辛挚委屈巴巴地反驳。
李听夏顿住了,他沉默了几秒。
是他过火了。他正在与那个需要辛挚的自己死磕,结果磕得头疼也没赢,磕出来的气倒是全撒在了罪魁祸首辛挚身上。
“我的事,以后你少管。”李听夏冷着脸,看起来还是很霸道,但仔细听的话能听出他语气有所缓和。
“抱歉,我做不到。”辛挚跟他杠上了,哪里会去仔细听。
“做不到就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李听夏指着门口让她滚,以此终结对话,抬脚就回了卧室,关门声还挺大的。
在辛挚看来就是摔门而去了。
辛挚那个气啊,她今天真是把一辈子的气都给受了!不管是敌人还是友军,今天全都在她的头上蹦跶!
“好好好,不管了不管了,不识好歹!你知道我是谁吗,到时候有你后悔的!”辛挚还站在窗前,她掐着腰,朝着李听夏卧室的方向嚎。不过前半段吼得大大声,后两句说得小小声。
要不是李听夏把她逼急了,她才不会说出这种欠扁的话,欠扁的话自然要小声的说,辛挚蛮有自知之明。
说完之后,她开始在客厅转圈,边转边嘟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听夏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吗!”再次大大声。
“我怎么这么嘴硬心软啊。”
“我真菩萨心肠!”
“天下的Omega多了去了,哪个不比你温柔!”
“临时标记怎么了,我可以再找更好的、更香的!比你听话一万倍!”
“你以为我就爱喝牛奶啊,我爱的可多了!”
这几句又小小声,毕竟,话中有表白的嫌疑。
最后,拥有着菩萨心肠的辛挚在客厅转了三圈之后,情绪基本平复,她呼了口气。
好吧,他赢了,她实在狠不下心走出这个房门,也舍不得走出去。
她认命地来到了李听夏的房前,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动静。
安静的房间反而让辛挚难以平静。
他肯定不会有她这么好的心态,在客厅转几个圈气就消了,再说卧室也没那么大空间让他转圈,他不会气晕了吧……
上午晕过一次的,看他刚才的样子……发情期他反应还挺大的。
行吧,他又赢了。
辛挚去找到了牛阿姨带来的冰袋,回到李听夏卧室门口,敲门。
里面还是没声。
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辛挚越想越担心,于是她也不等他的允许了,推门就进了去。
李听夏好好地坐在床上,冷眼瞧着擅自闯入的来客,表情阴郁。
“你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