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削减了A与O之间的利益冲突,因此有更多的人敢于帮着李听夏说话,这里面包括与他合作过的Alpha和Beta,他们虽不正面承认Omega与他们平等的权利,但对李听夏的专业精神却不吝溢美之词。
有的编剧和导演甚至给他写起了小作文。
往后的几天,舆论风向慢慢向李听夏倾斜。
李听夏这边。
重新拍摄前,剧组工作人员换了三分之一,他们都是自愿退出,表示不愿为Omega服务,即使辛挚给他们加了工资。重新加入的团队有的是因为工资高,有的是真心实意支持李听夏,新加入的摄影团队就是一个Omega成立的。
拍摄期间,整个剧组的弦绷得比往日更紧,他们没有时间谈笑,也没有时间去讨论最近发生的轰动全国的大事,参与这部电影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心知肚明,《逆》不会上映,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他们这群人正在逆流而行,这是一次共同的悲壮的逆行,这个故事里有一个悲壮的主人公。
李听夏变得更加阴郁,他抛下了外界所有的一切——争吵、辩论、咆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那个黑化了的澹台燕中。
这是辛挚为他争取来的机会,他要不负期待,完整地结尾。
因为以后就没有机会再以演员的身份拼一次了。
舆论战持续发酵,剧组的拍摄也日益加紧。
但是拍摄并不是一帆风顺的,12月9日,李听夏在拍摄一场打斗戏时右肩再次脱臼,在对抗过程中,他的剑毫无征兆地脱手而出。
李听夏遭到冲击,右肩锐痛,他倒退两步站稳了,发现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楚泽问,“怎么回事?”
李听夏用左手摸了摸肩膀,但一动又牵扯伤处一阵剧痛,瞬间浑身放汗,他眉头紧蹙,说,“肩膀脱臼了。”
武术指导仉匀、助理和几个工作人员忙上前查看,确实是脱臼,仉云对楚泽说,“看来得去趟医院。”
楚泽最近火气特别大,嘴里起了好几个疮,他心里着急,时间本来就紧张,如果进行治疗的话,恐怕就拍不完了。
但是伤又不能不治。
楚泽没有办法,他摆摆手,“行,快去快回。”
李听夏深呼吸一口,说,“不必去医院。”
仉匀瞪他一眼,问,“你要自己接?”
李听夏没什么表情,“嗯。”
仉匀又问,“自己接过?”
李听夏忍痛道,“对。”
仉匀看了一眼楚泽,想征求他的意见,还没等楚泽说话,李听夏先说,“我能撑到最后。”
仉匀知道了李听夏是Omega后也没有将他当弱者,那些编排好的动作的难度都保留着,但李听夏的坚持还是让他暗暗钦佩。
仉匀在现场协助他复位,复位时可以看到他的肩头不受控制地弹跳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令李听夏忍不住哼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楚泽皱眉,担心地问,“怎么样?”
他调整着错乱的呼吸,抬头,眼神铁一样硬,他毫不犹豫地说,“还能拍。”
楚泽想说别勉强,但他知道他就算说了李听夏也不会停止拼命,他也不希望李听夏放弃,所以他选择沉默。既然大家都打定主意把这件事情做下去,那就应该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
“好,继续!”
这是拍戏中途发生的事,在场的工作人员手里的活都没有停,他们全都看到了这个过程,无论是为了什么目的留下来,他们对李听夏的敬意都在加深。
于小怡和弥漫就站在他旁边,但复位的时候两人都别过脸去,偷偷抹泪,她们俩谁都不敢劝他,能劝他的,只有那个人。
可是李听夏好像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严肃叮嘱她们,“别告诉辛挚。”
11号的时候,李听夏的肩膀果然又掉下来一次,被他自己悄无声息地按了回去。
12月13日上午,李听夏拍摄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的背景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里,澹台燕要和师父褚丹做个了断,为这二十年的师徒情谊画上句点。
在同一天,Omega公益协会苔花发表演说,引起轰动。
下午,反Omega极端组织墨鱼爆出两张眼睛打码的Omega发情期照片,在图片中,两个Omega都在情热状态,脸颊发红,衣衫不整,鱼一样张着嘴呼吸。配文,“认清现实吧,低等属性的生(dong)物们。”
12月13日晚上,墨鱼又爆出一段录音,是Omega发情时发出的喘息声。
配文:“这样叫着争取权利吗。[微笑]”
12月14日,苔花组织两名中层发表声明退出组织。
12月15日,苔花列出Alpha跟踪偷拍Omega、并对他们使用催情剂的证据。
证据一出,舆论哗然。
但与此同时,却有一些不容乐观的事情